安努爾問道:“進的什么?”
“都是女人用的一些胭脂水粉。”
安努爾想了想,點頭道:“倒是有幾家鋪子可以放,你那貨品如何?”
松贊一聽有戲,拍著胸脯道:“別的不敢說,貨絕對是頂級好貨,連幾個上姓之家的女眷也用這個,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從京都那邊拿來的?!蹦腥死^續(xù)給安努爾斟酒,“這樣頂好的貨品放到普通店鋪賣不上價兒,這才想著借兄長的鋪子出售?!?/p>
安家的店鋪在徽城名氣大,店中物樣的價格也高。
“兄長放心,賣出的利潤我……”
松贊話未說完,就被安努爾截斷:“不必同我說,你差人到南街的四季軒,找那里的管事,同他談妥便可,就說此事我已知曉?!?/p>
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
松贊巴不得一聲兒,連連應(yīng)下,于是又朝安努爾敬酒,安努爾心中本就擱了事,有酒便喝,喝到最后,有了酒意。
“我見兄長似有心事,不如說來咱們開解開解?!彼少澮笄诘?。
安努爾思索片刻,他過了近十年的荒唐生活,雖然只是面上同那些小倌兒們胡鬧廝混,實際并未有過枕上風(fēng)月,但到底有些不像樣。
這些浪名,他本不在意,男人嘛,哪怕再濫情,只要其他方面成功,別人只會論他風(fēng)流,說不得什么。
所以他并不在意風(fēng)月場上的花名兒,然而現(xiàn)在卻有些不痛不癢的難受。
當(dāng)然了,他不覺得這種難言的勁兒因那女人而起,只不過是想過回正常的生活,恰巧這女人出現(xiàn)了。
一邊的石兒祿見安努爾眼中愁思不明,眉鎖難解,不防備地問了一聲兒:“兄長不會是為情所困罷?”
這一問連他自己也覺著不太可能,卻見安努爾回看向他,不置一詞。
在場幾人無不驚異道:“真是為情所困?哪家的?!”
前些時候不是還為安老夫人給他安排房中人而生惱么?
石兒祿腦中一個光閃,問道:“不會就是才安排的那位罷?”
此時眾人已有了七八分酒意,齊齊看向安努爾。
安努爾擺了擺手,哪肯輕易說自己的私事。
他們這些人心底對安努爾還是敬畏的,不敢鬧太過,見他不愿說,便散開了,繼續(xù)觀賞歌舞。
男人又吃了幾盞酒,同幾人打過招呼,起身離開,幾人留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