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妲兒受不了被人忽視,看著離去的二人,從未如今日這般被冷落。
呼延吉從進殿到離開,看也未看她一眼,雖沒責怪她,可這種態(tài)度叫她更加受不了,而他沒言語責怪她,無非是看在太后的情面,又或是從前他害她失足掉入湖池,出于一點點的歉意,給她留了幾分臉面。
待人走后,金掌事看向朵妲兒,說道:“妲姑也回罷。”
朵妲兒只得說道:“那明日我再來看望太后?!闭f罷,轉(zhuǎn)身離開。
金掌事將朵妲兒送出殿外,見她離開后,折身回到殿內(nèi),守在高太后身側(cè)。
“都走了?”高氏問道。
金掌事點頭:“走了?!?/p>
“扶我起來。”
“太后不多躺一會兒?”
高太后嘆了一口氣:“無事,這會兒也睡不著?!?/p>
金掌事走到榻邊將高太后扶靠于床頭,往她背后墊了兩個引枕,好讓她舒服一點。
“今日這個情形你都看見了,同我說一說?!备咛笳f道。
金掌事從宮婢手里接過一碗熱茶,雙手奉到高太后面前,說道:“老奴能說什么?!?/p>
高太后笑了起來:“你這老貨,在我面前裝鬼,真是越老越精,咱倆風里雨里多少年,走了這一程,你只管說,我這老命以后還指望著你伺候?!?/p>
金掌事見高太后喝了茶,坐到床邊的圓凳子上,說道:“不是老奴說,梁妃當真是個心細的,就拿這潤喉湯說,還特特去膳房詢問您飲食上有無禁忌,光這份心,就比妲姑強些。”
金掌事替江念說話,也有幾方面原因,那晚,她拿著避子丸守在西殿,待大王行事后進入寢內(nèi)送避子丸,這本就是一份得罪人的差事。
還不是得罪旁人,而是得罪大王,但是太后的意思,她不能不硬著頭皮照辦。
這要放在旁的女子身上,有大王在背后撐腰,還不掐著勁兒地在她面前做張做勢一番?誰料,梁妃并不讓她為難。
這是其一,后來大王杖責祥云殿眾人,獨獨給了她寬恕,讓她多多勸解太后,這話里的意思,她又怎能不明白。
再一個,她也確實覺著梁妃給她的感覺更穩(wěn)妥,到了她這個年紀,別的不說,看人還算準,至于太后嘛,她同自己所處的位置不同,自然也有她的顧慮。
高太后聽罷,點了點頭:“這倒是?!膘o了一會兒,又問:“你覺著妲兒這丫頭如何?”
金掌事從高太后手里接過茶盞,放于床頭幾上,說道:“這個叫老奴怎么說?”
“叫你說,你就說,一大把年紀還在我跟前裝佯兒?!?/p>
金掌事笑道:“既是您叫我說,那我便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