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立在一旁,她忍阿星已不是一兩日,搶說道:“你在主子跟前做過什么,除了闖禍就是闖禍,整個西殿,誰都沒你清閑,只讓你照顧一頭豹兒,你都能生出這么大的亂子,還有臉叫主子救你,主子被你坑害慘了!”
“怎么就坑了主子,我……我什么都沒說……”阿星只覺著天快塌了。
秋月氣笑道:“需要你說什么,你是主子的貼身侍婢,只這一條就夠了,你牽金豹去孔雀苑,讓太后受了驚,別人只會說是梁妃授意!”
阿星癱坐在地,想到什么,爬到江念身側,急聲道:“阿念,我不連累你,我去向大王坦白,是琴奴誘我去的,這樣大王就會明白,是朵妲兒在背后搞鬼……”
一道細嫩清甜的聲音從旁響起:“阿星姐姐,你這么說,別人只會認為是念念姐姐教唆你栽贓給……給朵家貴女哩!滿身是嘴說不清……”
阿星看去,卻是珠珠伏在桌案邊,一面說著一面撫摸金豹的頭,口中雖然責備,面上卻很閑適地說道:“豹兒,你不乖?!?/p>
那金豹像是聽懂了似的,兩只前爪交疊,然后將頭擱放于爪上,低低嗚了一聲。
阿星見狀,急說道:“珠珠,你怎么還有閑心盤它?”
珠珠抬起頭,瞇眼一笑:“因為我知道念念姐姐一定有辦法?!?/p>
阿星聽此一說,忙看向江念,見她低眉不語,似在思索,不敢打攪,只在旁靜靜候著。
江念把朵妲兒整個人在腦中過了一遍,從她進王庭直到現(xiàn)在。
先時,她裝乖扮巧討太后喜歡,之后不時往西殿走動,同她喝茶閑敘,對她的態(tài)度和對圣太后還有呼延吉的態(tài)度是兩個樣子,但言行還算正常。
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或是說,她換了又一種態(tài)度。
大概就是嶂山狩獵開始,這是一個分界,在此之前,朵妲兒根本沒將她放在眼里,一直以一種上階位的姿態(tài)旁觀她。
嶂山狩獵時,她讓她在眾人前失了顏面,從而激起她的好勝心,最后,徹底讓她心理失衡的應該是高太后對自己態(tài)度的轉變。
這一系列事情,摧崩了這位貴女不曾屈于人下的驕傲。
可以這么說,在嶂山狩獵之前,包括嶂山狩獵那次,朵妲兒施展的手段皆為陽謀,基于規(guī)則和自身實力,想光明正大地將她碾壓。
嶂山狩獵之后,便不同了,這位貴女居然摒棄一身傲然,暗施冷箭,行陰詭之術。
既然如此……那她就沒必要太磊落了,需得把水攪得再渾一點。
江念抬眼看向阿星,心道,阿星不能再留在身邊了,不過眼下首要是對付朵妲兒。
“阿星,你來?!苯钫惺?,讓她再近前一些。
阿星心跳加快,知道這是有辦法了,忙膝行至江念身邊,附耳過去。
江念低聲說了幾句,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這……真的可以么?”阿星問道,語氣透著不確定。
江念笑了笑:“無事,你就按我說的來,有我給你兜著,怕什么?!?/p>
阿星有了底,點點頭:“那婢子現(xiàn)在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就一個字,等。”
“等?等什么?”
江念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