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是假話?!?/p>
這一下倒是勾起江念的好奇,遂問道:“那真話呢?”
“現(xiàn)在又想聽真話了?”
江念連連點頭,假話是,她同他的國家在他心里的分量一樣重,換言之就是,她同他的國家是有輕重之分的,這不能不讓她好奇,又怕聽到,卻又想聽。
呼延吉啟口道:“作為君王,我自然將國放于首位,可作為你的夫君,這世間能讓我義無反顧舍去性命的只有你……”
話音將落,江念撲到呼延吉的懷里,喜滋滋道:“這個真話我喜歡聽?!?/p>
呼延吉暗暗吁了一口氣,心道,還是不能讓她太閑,一閑就亂想,一亂想,遭罪的還是他。
……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因著崔致遠的交代,朵家在牢獄沒怎么受罪,這日,獄吏運來豐富的飯食,給每個牢房分發(fā)后離開。
朵家人知道,只怕這是最后一餐了,沒有人能吃得下去。
朵阿赤自然也沒胃口。
過了一會兒,走道響來腳步聲,停在朵阿赤的牢房間:“嘖——嘖——我還當你不怕死哩,這會兒一看,你是鍘刀還未落,魂已去了忘鄉(xiāng)臺?!?/p>
朵阿赤忒煩崔致遠這人,那嘴巴簡直招人恨,他都要死了,他都不能說句好話來聽聽。
崔致遠睨了一眼他面前的飯菜,說道:“快吃罷,這是你在獄里的最后一頓?!?/p>
“一頓不吃餓不死?!倍浒⒊嗾f道。
“那怎么行,雖說餓不死,可上路前的規(guī)矩不能壞,哪個死刑犯行刑前不吃斷頭飯,你看你,平日也是個講究人,好歹把禮做足了,圖個吉利?!?/p>
朵阿赤額上青筋直跳,實在是忍不住了:“姓崔的,我跟你沒仇罷?!?/p>
崔致遠笑了笑,說道:“都這個時候了,脾氣還這樣大,難怪生得一頭赤發(fā)?!?/p>
朵阿赤一噎,這世上再沒人比崔致遠嘴巴更賤的。
“本來呢,我是帶了一個消息來,怎奈你這般見不得我,我在想要不要告訴你?!贝拗逻h說道。
朵阿赤半點不感興趣,他一個要死的人,對什么都無所謂了,只求速死。
“真不想知道?”崔致遠又問。
朵阿赤把頭撇向一邊,閉上眼。
崔致遠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再逗弄他,當下道出:“王令隨后就到,你朵氏一族不用死了。”
朵阿赤猛地轉頭看向崔致遠:“你不是在玩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