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你消遣老子!你不是說是沈伙長讓你來安排咱做事兒的?”二號將肩上扛著的木料猛的摔在地上,快步?jīng)_上前來。
五號又往沈潮生身旁縮了縮,漲紅著臉委屈叫嚷道:“咋的?你一身蠻力不干這活?”
沈潮生松開手,拍打著五號的臉頰,笑道:“那你倒是頂清閑的。”
“咱可不清閑,都是動腦子的活兒?!?/p>
沈潮生與二號相視一笑,一腳將五號甩開。
五號被甩向二號,還未來得及起身逃跑,便被二號抓住后領(lǐng),輕手一提便將五號拋起,夾在腋下,往一伙兒那去了。
無需多久,整個烽燧都能聽見五號的夸張的哀嚎聲。
不知是這一鬧緩和了心中壓抑的感覺,還是這夸張的殺豬叫破壞了邊塞肅殺的氛圍。
沈潮生再次遠(yuǎn)眺,邊疆的日頭落得有些早,烽燧里已經(jīng)開始燒火做飯。
一縷黑煙筆直如槍,在這昏黃的邊塞直刺黃昏。
“王維那首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當(dāng)真是寫盡了邊塞之景。”沈潮生忍不住感慨道。
王維曾在開元二十五年,以監(jiān)察御史身份奉使涼州,出塞宣慰,察訪軍情。
那時候自己尚且7歲,那時候大哥還在,老爹陣亡的撫恤換了個麻餅鋪子。
細(xì)想起來,沈潮生也是見過王御史的,倒也不能說見過,而是王御史來鋪子里買過麻餅。
那時候的沈潮生便能踩在板凳上看過那人,穿著一身素色長袍沾著墨漬并不干凈。
雪白的胡須卻打理的十分清楚。
相貌也不出眾,要說與其他年紀(jì)稍大的老頭有何不同,那便是那一雙稍顯柔和的眼睛,與一身隨和的氣質(zhì)。
細(xì)說緣分,寧氏刻意勒緊褲腰帶讓自己買了幾本書學(xué)字,也全因王御史買餅?zāi)侨照f了句:“有些靈氣的孩子,雖不能科舉,寫點字,讀讀詩也是好的。”
“只是不知,那詩仙,詩圣又是何等風(fēng)采?”沈潮生心中燃起了些許期待。
“詩仙是否還在求仙問道?”
“詩圣往后可還會窮困潦倒?”
“沈伙長!吃晚食了!”五號的聲音極其響亮。
沈潮生收回思緒,看著那裝做瘸腿的五號。
“真是打的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