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銀魚符也就罷了,如今才曉得,竟連自己這名號(hào)都是個(gè)假的。
“莫不是你自封的吧?”
“石堡城有重兵,北面有邊將?!?/p>
瑪祥仲巴杰眼神戲謔:“只是不知這忠勇都尉,如今可還忠勇?”
“如何能活。”
沈潮生從未覺得,自己手中這十五斤重的陌刀,竟然可以這般沉,只覺前路迷茫。
好似從始至終,自己都只是在那些大人物的掌心內(nèi),走不掉,逃不脫。
瑪祥仲巴杰語氣淡然:“本論奉王命前去長安。路上遭賊人伏擊,精銳盡失。爾等可愿護(hù)送一程?”
兩百多名唐軍面面相覷。
讓敗軍之將護(hù)送吐蕃使臣,這簡(jiǎn)直是天大的諷刺。
但一想到四周游蕩的吐蕃騎兵,他們別無選擇。
長久的靜默。
沈潮生指著那地上的尸體說道:“巴圖爾,沈嘯,你倆帶人換上這些衣物裝備,在前方探路?!?/p>
屬實(shí)是這兩百余騎被騙麻了,萬一這廝是恩蘭·達(dá)扎路恭給眾人上演的一出苦肉計(jì),只怕得死個(gè)干凈。
可如今再無他法,只能接受這荒謬的提議。
見這唐騎警戒模樣,瑪祥仲巴杰只覺可笑。
一枚早早被算計(jì)好的棋子罷了,只怕深入局中而不自知。
沈潮生已經(jīng)在這一片轉(zhuǎn)悠半月有余,只是一眼便知是要去往石堡城。
一雙眼睛緊盯著沈嘯與巴圖爾的動(dòng)靜。
一旦有問題,便立馬一刀將眼前之人殺了。
“都尉何必緊張?!?/p>
瑪祥仲巴杰將都尉二字咬的極重。
行軍每不過十余里,便能見十騎一伙的吐蕃騎兵游蕩。
都被佯裝的幾人殺個(gè)干凈。
一路上,沈潮生都在用余光打量著瑪祥仲巴杰。
哪怕特意安排吐蕃騎兵死在他面前。
這人依舊面不改色。
瑪祥仲巴杰身為普贊近臣,連大王的心思都清楚,這般小小的試探簡(jiǎn)直就是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