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月鬢發(fā)散亂,臉頰微紅,原本豐潤的身形卻減去幾分,瞧著被生活磋磨得整個(gè)人都憔悴了,一看就知道日子過得不怎么好。
“娘~”姜竹月醒來,下意識的伸了一個(gè)懶腰。
傍晚,余暉照樹影,虹光落滿墻垣,大房守院的小廝,嫻熟的把房間的一切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忽而,房中燃起了淡淡的清香,溫?zé)岬牟锠t也擺放就緒,更備好了換洗的衣物。
一炷香功夫,姜巒也換上了一身簡約的長衫,他坐于案前,面容平靜如水,眼神卻深邃如海,讓人窺不見他半點(diǎn)心思,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好似在透露著什么。
“你去把小姐請過來。
”他挑了挑眉梢,漫不經(jīng)心道。
姜竹月走進(jìn)書房,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人,父親身著一襲墨色衣裳,顏色純黑的如同暗夜一般,窺不見光亮,長袖寬大如一片陰云密布,褶皺處隱約露出些許燭光,就像籠罩在人身上極端壓抑窒息的影子,讓人無法喘息。
“歸家何事?”姜巒用毛筆正批改著公文,頭也不抬的問道。
“父親,我和離了。
”姜竹月坦然說道。
姜巒瞇起狹長的眼睛,原有的慵懶隨性慢慢褪去,露出了他骨子里的鋒利與貪婪,任何人都不能逃出他的掌控。
他將毛筆擱置一邊,命令道:“再過幾日,你便回去吧,好好解釋清楚。
”說這話時(shí),他滿是冷漠,不問原因甚至都不曾看她一眼,她在父親眼中,只是他利益交換的棋子,是謀取富貴的籌碼。
但是姜竹月不是以前的姜竹月了,經(jīng)過這些年的后宅生活的打磨,她早已不是可以任人擺布的傀儡,庭院深深,人心復(fù)雜,她得到了成長,不愿做依附于人的凌霄花,而是自己要成為參天的大樹。
“竹月,你可知你和離會給我?guī)矶嗌俾闊?/p>
”姜巒對著眼前沒有絲毫悔意的人厲聲道。
“女兒知道,但女兒不悔。
”姜竹月語氣堅(jiān)毅,她的眼神堅(jiān)定而執(zhí)著,就如同黑暗中最亮的星,即使黑暗環(huán)繞,也要努力的發(fā)出自己的光。
姜家容不得太過任性的人,世家女不是好當(dāng)?shù)?,享受了家族的榮華富貴,就應(yīng)當(dāng)為家族貢獻(xiàn),這才是世家女的使命。
“既然如此,過段時(shí)間你便清修去吧,希望你到時(shí)不要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