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握著他的手,柔聲詢問道:“師父,給我看看好不好?”
肖鶴瑟縮著抽回手,兩只金瞳忽閃忽閃,捏住衣袂陷入無聲猶豫。
默了片刻,肖鶴掀起衣袖,輕紗絲絲纏繞,白若銀霜的左臂上一片密密麻麻的暗紅色斑紋扭曲交纏,分外顯眼。
楚雁回撫上斑紋,肖鶴忽而輕顫,垂下眼眸安靜地看著她。
“說!你干了什么!我?guī)煾阁w內怎么會有狂化之氣?!”楚雁回倏然暴怒,一聲大吼震驚了所有人。
肖宴頗為訝異:“狂化之氣?式者也會有狂化之氣?”
楚雁回沒回答肖宴的話,只是瞠目欲裂地盯著他,誠如一只兇獸。
嗅到絲毫危險,無羈把肖宴拉至身后,橫在兩人中間。
對楚雁回道:“你冷靜一點!肖……師父他會這樣也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楚雁回吼道,全然聽不進去他的話,“放你娘的屁!”
“我楚雁回就是暴斃身亡,也絕不會對師父干出這種事來!”
“自然不是你有意為之的。”無羈說,“是師父主動替瀕臨狂化的你進行了疏導,你若不信,就親自問他?!?/p>
楚雁回突然一愣,她的腦海中也有過幾次瀕臨狂化的記憶。
但這些記憶并不深刻,每次若無他人提醒,她根本不記得當時發(fā)生的事。
“師父,他說的是真的嗎?”楚雁回幾近貼在了肖鶴的膝蓋上,口吻極度委屈。
她分明發(fā)過誓,再也不會讓師父為她疏導,讓他陷入危險……
肖鶴手足無措地不敢大動,雙唇翕合了幾次,點了點頭。
因這一個動作,楚雁回痛失掉所有僥幸。
既然是她對沈妄犯下的錯,就要承擔這個后果。
她心一狠,抽出半寸劍刃,眼也不眨地割破手腕!
鮮血溢出,流滿手臂。
看著楚雁回的異常舉動,肖宴由生出萬般疑惑:“上將軍,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無羈目光不偏不倚,回答道:“都說凡是為昭翎將軍疏導過的式者無一幸免,肖尚書可知為何?”
“為何?”肖宴不由自主繃緊了神經。
“那是因為她能力太強,每次有式者為她疏導,那股力量便會把對方陌生的氣息當做敵人,反向掠奪他們的精元之氣,從而鏟除掉這個威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