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這是江家祖訓。
他們說,命該如此。
他們說,要忠于君王,不可記恨……否則,死不瞑目。
他向來最聽他們的話,一聽,就是二十八年。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又豈容他人置喙!
想到爹娘在行刑前的遺言,江澤文慢慢恢復了冷靜,放下橫刀,神色沉著,負手一立,貴氣突顯。
忽然笑道:“你不也在為陛下駐守邊關(guān),討伐妖魔?和我又有什么兩樣?”
“莫非你真信那是場意外?”
江澤文故意將話說得籠統(tǒng),只為爭上一口氣。
偏偏楚雁回聽了進去:“你這話什么意思?”
江澤文笑而不語。
回想起和這廝做對手的過去歲月,楚雁回早已認定他是個頗有城府的黑心貨色。
現(xiàn)在突然冒出這么句不知所云的話來,定是為了擾亂她的注意力,趁機下黑手。
楚雁回自認看透了他的算計,小臉一仰,語氣高傲:“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楚雁回也不是吃素的!”
說著,她警惕著江澤文,來到一個躺地不起的差役身邊,踢了踢:“喂!要裝死到什么時候?我可沒功夫陪你們耗著!”
語畢,地上之人一動不動。
江澤文看著她的粗暴舉動,厭惡道:“人都已經(jīng)死了,你這是干什么?”
“都跟你說了,老子沒殺他們。”楚雁回語氣很不耐煩。
平白無故扣來的黑鍋,她才不會白白忍受!
她又踢了那人幾腳,見還是毫無反應,小嘴一張,惱羞成怒道:“不起來那就真去死吧!”
殺氣從眸底燃起,楚雁回舉起長劍刺下,“哐”地刺穿青石板地,橫在地上差役的雙腿之間。
只見那人捂著胸口從地上彈起,驚魂未定,雙腿發(fā)顫,牙齒上下打得作響。
楚雁回暗自“嘖”了一聲,把住他的后腦勺用力往前一按——劍柄頓時穿過額前,直通腦后。
鮮血順著窟窿流出,染紅劍刃。
血紅的劍身上,映出眾差役大驚失色的扭曲面容。
楚雁回隨意拍了拍手上灰塵,神色平淡,有恃無恐道:“得,現(xiàn)在是真殺了?!?/p>
“你是打算去御前告我?還是去京兆府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