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忱聽不出她話里的諷刺意味,他只知道她拒絕了他簡單的要求。
目光掃過床榻下方,那里頭分明放著一件斗篷,不是給他,那是給誰?
待和離書到手,她是要帶著它去尋林序南么?
思及此,顧淮忱就覺得有把虎鉗在夾緊他的心臟似的,遽然立起身,將人騰空抱起。
“侯爺,您做什么?”
“你腦子天天都被什么裝滿?我午時說的話,夫人倒忘得干凈?!?/p>
他不提周沅也還真忘了。
同往常一般,顧淮忱的需求很大,索求的力度也偶爾失了分寸。
可又同往常有點差別,那就是顧淮忱逼著她喚“哥哥”。
周沅也起初難以接受,無論他如何‘威逼’都死咬著下唇不發(fā)一言,可這人倒固執(zhí)得很,不得目的不罷休。周沅也幾次想要擺脫他休息去,都給他無情拉回。
她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再不適應(yīng)也只能逼著自己接受,極其不自在喊了聲,“哥哥?!?/p>
喊完她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然而這人還不滿足,邪肆地笑:“再喊一聲?!?/p>
“不要,侯爺不守信,說好了喊一聲就讓妾身去休息的。”
“嗯,就當我不守信好了?!彼€是那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完全沒把她的話聽進耳里去。
周沅也不甘落了下風,可這樣干耗著不休息屬實有點傻了,也就逼自己一把,“淮忱哥?!?/p>
那人可算心滿意足,從身后緊緊環(huán)抱住她的腰身,腦袋埋進她的頸窩,像是要將她整個兒揉進懷里。
“歇息吧?!?/p>
“淮忱,”周沅也輕聲道,“妾身喜歡這樣喚您?!?/p>
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她發(fā)頂。
沉默良久,他忽然問:
“往后還能聽見你這樣喚我嗎?”
周沅也翻身蜷進他懷里,“侯爺為何這樣說?還在介意林序南之事?妾身發(fā)誓,絕不會為旁人離開侯爺?!?/p>
他溫柔撫著她柔順的青絲,終究沒問出那句“床底下的斗篷是打算送給誰?”
何必問,好聽話誰都會說,他要看的,是她的選擇。
……
周沅也聽太太說,擔任一家主母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