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灼無心一句話反倒讓我陷入沉思,我感覺自己好像在抓一個根本沒有線頭的毛線球,始終找不到對的。
“三年,不是三天,也不是三十天?!痹S灼分析起來倒挺像回事,他推了推面前的眼鏡框,雖然他不近視,但最近突發(fā)奇想?yún)s戴了這副眼鏡,我有問過為什么要戴,他和我說是因為這樣看起來更像書呆子一點,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有人會追求這種效果,但我尊重他的想法。他措辭了半天,緩緩說道,“什么樣的情況下,能讓兩個人為各自的利益,維持著這樣的關(guān)系這么久,除非這個約定必須花費這么長時間?!?/p>
我托起下巴,否認道:“倒也不是,在一起半年內(nèi)就各自完成了約定吧?!?/p>
許灼聳聳肩,老氣橫秋地說:“那這就是問題?!?/p>
“穆哥,沒有人會在沒任何感情基礎(chǔ)下,完成約定后,還要勉強維持的?!彼肓讼?,多加了一句,“所以我大膽猜測,兩人其中有一人,先動了心?!?/p>
我被他的話說的一愣又一愣,又覺得他說的每一句都哲學又充滿道理,于是不由自主感慨道:“冒昧問下,你談過戀愛?”
許灼不假思索搖了搖頭,“沒有,所以穆哥,你當初是因為我哥拒絕了商易訣?”
“沒有談過戀愛怎么說起來一套又一套的……”我的話還未完整便戛然而止,因為我這才聽清許灼后半段的話,于是立馬慌張掩飾,“不是,我,你……”
結(jié)果磕磕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所以然。
“穆哥,怎么說我們也相處了有段時間了,”許灼不在意地說,他像是一眼就能拆穿我所有的心思,所以總是讓我心里一驚這小孩怎么這么聰明又敏銳的,“你的朋友我一個手指都數(shù)得過來,況且你描述的背景,重合度有點太高了。”
我尷尬地笑了兩聲,隨即不再掩飾,破罐破摔,“算了算了,你都猜到我就沒什么瞞著的必要了,”雖然我知道自己瞞得不太好,但想到問的問題,又是輕嘆一聲,“但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如果我和他沒有對彼此有點小心思,又怎么會維持這么久?!?/p>
只是我之前到底有多愚笨,被這么簡單一個問題困擾了這么久。
我曾自以為自己這些年是演技精湛,所以騙過了所有人,最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那個入戲了卻遲遲沒能走出來,還反應遲鈍的不稱職演員。
“徹底放下我哥是好事,”許灼望向我,認真地闡述著自己的想法,“穆哥,我無法否認,我哥確實不會處理親密關(guān)系,跟他在一起的路,會很艱難,結(jié)果你也看到了,所以我贊同你開始一段新的感情?!?/p>
我由衷的感謝許灼,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能客觀的,包容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縱使許如栩是陪伴他多年的哥哥,他也依然不會主觀的,完全站在對方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