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彼年P懷讓她更加內(nèi)疚?!拔抑皇恰?/p>
“別怕,有哥哥在呢?!?/p>
“能出學校嗎?哥哥來接你回家,好不好?”
“哥哥?!表n朝雪打斷他。“我只是想你了?!?/p>
她用指腹拭去淚水,但那股麻辣小龍蝦的味道還殘留著,反而熏得眼淚越來越多。
“啊這樣嗎?”
“嗯?!?/p>
韓朝雪也不敢再說話了,生怕一開口就露餡。兩人就這樣沉默著,直到凌嘉平說:“下雨了?!?/p>
“我這里也是?!?/p>
起初不過是毛毛雨,沒想到雨勢越來越大,吵得人心煩。
“那明天,我來接你?”
“好。”
韓朝雪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于是便借此為由掛斷電話。方愿予早已睡下,她躡手躡腳爬上床,過了許久才伴著雨聲睡去。
就連那股子潮shi的味道,也隨著她一起進入夢鄉(xiāng)。
“哥哥?!?/p>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一年,韓朝雪五歲,凌嘉平也不過才十一。
“我好難受”
她哭著說出這句話,而凌嘉平也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匆忙點燃家里的煤油燈。彼時的韓朝雪突發(fā)高燒,一張小臉燒得通紅,渾身滾燙,就連睡衣都被汗水浸shi。
他哪遇見過這種事,剛想出門找人幫忙,卻又想起家屬院里的大人們幾乎都回部隊待命去了。唯一留下的兩個長輩還是挺著大肚子的孕婦,當然不方便在深夜叨擾。
“別怕,雪兒,哥哥在?!?/p>
凌嘉平找了個溫度計讓她含在嘴里,又去倒了杯熱水來。
“哥哥,你看。”
他看了好幾遍,確認上頭的溫度,是394。根據(jù)韓朝雪所描述的癥狀,凌嘉平推測這大概是病毒性感冒,不打針大概好不了。
他轉頭看向屋外,暴雨傾瀉而下,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頂上。但韓朝雪正發(fā)著高燒,肯定不能干等。
于是,十一歲的凌嘉平,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哥哥”
她由著他為自己套上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