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第2頁）

面對章凝的怒目而視，祂不以為意：“出于某些原因，闖入其他時空的異物就像病毒，會引發(fā)‘時空回溯’這種瘟疫。如果不加以控制，我的羊群就會受到重創(chuàng)?！?/p>

“作為攜帶異物記憶和能力的個體，你原本也是一枚病毒。不過，我現(xiàn)在可以給你一個新的選擇?！?/p>

章凝警覺地望向天空。

“成為我的巡天領(lǐng)主，”祂似乎是輕輕一笑，“作為牧羊犬，替我監(jiān)管所有地球時空，消滅一切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病毒。”

章凝沒有直接答復(fù)，而是問道：“如果控制‘瘟疫’對你來說這么重要，為什么你不親自出手？”

對方不置可否地回答：“農(nóng)場主有很多要忙的事情?！?/p>

“可你卻親自出手干涉過陸知行的實驗?！?/p>

“黑洞是宇宙的bug。那位上校與她的‘飛鳶’作為本宇宙不該出現(xiàn)的異物，會對edf的‘太空戰(zhàn)士’實驗產(chǎn)生巨大推動，導(dǎo)致一連串蝴蝶效應(yīng)，”祂沉默片刻，答道，“我不得不做一點微小的工作。”

平心而論，如果不是祂出手，陸知行的實驗一旦成功，她絕無可能意識到自己真正的身份，更遑論對抗阿諾德的覺醒。

“有問必答，我的誠意已經(jīng)足夠，”見她不再發(fā)問，祂繼續(xù)說道，“無論如何，你應(yīng)該比我更不希望地球文明這只羊死于瘟疫。畢竟在過去的兩個地球年里，你曾為保護這只羊付出過慘烈代價?！?/p>

章凝思索片刻：“如果我拒絕呢？”

平心而論，祂的語氣實在難以稱得上令人舒服。章凝不喜歡被脅迫。

但祂只是淡淡答道：“你沒有拒絕的選項。”

“你是蝴蝶效應(yīng)的產(chǎn)物之一，本來不應(yīng)存世。只有成為我的巡天領(lǐng)主，才能避免‘時空回溯’的出現(xiàn)，否則我將不得不抹殺你的存在，或者，坐等地球回到智人出現(xiàn)的二十萬年前?！?/p>

“這是在威脅嗎？”章凝反問。

對方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和：“不，我只是在救你。同時，也是在救你身處的地球文明。”

章凝沉默。

極光盛大而平靜，燦爛卻冰冷。

她的生命來路已絕，也沒有歸處。成為茫茫宇宙間時空的觀測者，或許未嘗不是一種選擇。

“‘黑曼巴’也是你的所謂巡天領(lǐng)主嗎？”她問。

“不，他遠遠不夠?！?/p>

“我不認同你們的方式，”她轉(zhuǎn)而說，“我不喜歡濫殺無辜?！?/p>

對方倨傲地回答：“我只看結(jié)果，不在意手段?！?/p>

章凝低下頭，沉思半晌。

“可以，”她說，“我接受?！?/p>

她朝北方夜空伸出手。片刻后，一片輕盈的雪花落在掌心，觸感微涼。隨即，仿佛擁有生命或魔法，雪花以驚人的速度進行三維展開，伸張延展。

幾秒后，一枚魔方靜靜躺在她手中。通身透明，流轉(zhuǎn)光芒，看不出是什么材質(zhì)制造，也不知能量來源，湊近仔細端詳，似乎能窺見宇宙萬象和古往今來的所有時空。

“這是九維魔方，”祂解釋道，“分別對應(yīng)平行宇宙序號、星系、文明坐標、空間三維、時間，旋轉(zhuǎn)魔方將能抵達所有平行宇宙的任意時空。”

“據(jù)我所知，宇宙最多有十維?！?/p>

“那只是你們地球人的認知水平，其實遠遠不止，”祂輕笑一聲，“你只是我觀測羊群的工具，暫時無法掌控其他維度。不過你愿意的話，反正有永生的時間來向我證明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