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派羅先生,今天你也在啊。”招呼很是熱情。
荷官正巴不得停手,抬眼看向斯派羅,投來求救的目光。
斯派羅不動聲色地說:“陸先生真是好興致,您連續(xù)三天光臨我們賭場,不會膩嗎?不如考慮考慮換別家?”
其實正在惱火的并不止斯派羅一個。
三天前,這年輕人突然出現(xiàn)在拉斯維加斯各大賭場,拜他所賜,整個賭城的盈利連續(xù)三晚斷崖式下跌,所有老板都在暗中罵人,卻又不明來頭,不敢妄動。
最離譜的是,即便是數(shù)百雙眼睛盯著,再加上后臺高科技手段,也沒找出他有絲毫出老千的跡象。
他借口自己的名字外國人不會念,只讓人叫他陸先生,不知真名。
陸霜見荷官沒有繼續(xù)的意思,便興趣缺缺地靠向椅背:“別家我也去啊。怎么?不會只有您斯派羅先生不歡迎我吧?”
斯派羅咬著牙,額上青筋跳個不停。
他轉頭,向工作人員使個眼色。保鏢立即會意,驅散圍觀的人群,讓他們回到自己的賭桌。
“陸先生,想不想玩點有意思的?”斯派羅湊近他耳邊,低聲問。
陸霜挑眉:“那可好得很?!?/p>
斯派羅轉身,引他入內(nèi)。經(jīng)理一看方向,嚇得臉色煞白,趕緊追上去,低聲問:“您確定要這么做?”
斯派羅白他一眼,不回答。
包間內(nèi),那位施密特先生正在暴跳如雷。
“這就是拉斯維加斯最負盛名的賭場嗎?沒意思!斯派羅要不還是收拾收拾,帶你們這幫孫子滾回他的佛羅里達老家!”
斯派羅一推浮金門把手,假裝沒聽見,徑直張開雙臂:“施密特先生!好久不見!”
偌大的包間內(nèi)富麗堂皇,天鵝絨簾幕低垂,施密特雙腿架在賭桌上,對他的示好無動于衷。
他一襲軍裝,頭發(fā)和絡腮胡已有些花白,滿臉泛著通紅的酒暈,手中把玩著一支上等雪茄,還未點燃。
金色的燈光在他眉骨上跌碎,落入深邃銳利的瞳孔中,像暗藏鋒芒的深潭。
除賭桌外的其他地方曖昧昏暗,隱隱可見十幾名隨行軍官,都是荷槍實彈。半透明的玻璃隔斷后,幾枚火辣的身影正賣力熱舞。
施密特不滿地抬眼,正要繼續(xù)發(fā)作,卻瞥見斯派羅身后跟著的年輕人,饒有興趣地微瞇雙眼。
斯派羅徑直走到他身側,一旁經(jīng)理早趕緊遞上先前的雪茄剪和噴槍。商人殷勤地幫對方點燃:“施密特先生,別急,我給您找來一位有意思的賭客?!?/p>
眼前的亞裔男人年輕得過分,卻不卑不亢,禮貌地微點頭一笑,臉色絲毫未改,徑直坐到賭桌另一側,以逸待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