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覺羅氏仍覺得一間鋪?zhàn)淤u一樣?xùn)|西不免叫人覺得匪夷所思,卻還是照年珠的話派人去制作旋螺狀的模具和蚊香底座托盤。
到時(shí)候,年珠將艾草、木炭灰等東西倒入模具就能成型,很快就能售賣了。
當(dāng)然,早在年珠有做生意打算時(shí),覺羅氏就已安排人去修繕那鋪?zhàn)?,最晚下月初就能開業(yè)。
萬事開頭難,年珠只覺得這件事比自己想象中順利很多,她甚至高興的坐在書桌前給自己那小鋪?zhàn)悠鹌鹈謥怼?/p>
思來想去,她便拿著狼毫筆在宣紙上寫下了狗爬一樣的幾個(gè)字——小小雜貨鋪。
緊接著,她又道:“乳母,您將這張紙送給額娘吧,就說我的鋪?zhàn)泳徒羞@個(gè)名字,要額娘趕在鋪?zhàn)娱_業(yè)之前給我做塊上好的牌匾出來?!?/p>
“格格?!甭櫲槟竻s是欲言又止道,“那鋪?zhàn)赢?dāng)真只賣一樣?xùn)|西?”
“當(dāng)然不是!”年珠小腰板一挺,擲地有聲道,“這不是純純虧本嗎?額娘的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哪里能那樣糟蹋錢?”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我還沒想好那鋪?zhàn)舆€要賣什么呢!”
她養(yǎng)尊處優(yōu)五年了,從前看的那些雜書都忘的差不多,得好好回想回想才行。
眼瞅著聶乳母要下去,她忙道:“乳母,您還與額娘說一聲,叫額娘幫我尋摸一只精力旺盛的小狗兒吧!”
聶乳母應(yīng)了下來。
她也好,還是覺羅氏也好,誰都沒有多想,畢竟年珠從小到大就喜歡小動物,如今年珠的院子里養(yǎng)了五條魚,三只龜,四只鳥,兩只兔子!
沒過幾日,覺羅氏就親自帶來一只渾身毛茸茸的小京巴狗狗兒。
這狗兒剛滿月,只有成年人巴掌大小,渾身雪白,無一根雜毛。
最重要的是,這狗兒鬧騰得很,剛進(jìn)屋毫無半點(diǎn)“初到陌生地方的害怕”,反倒掙扎著從籃子里跳出來,這里嗅嗅那里看看,一副自來熟的架勢。
覺羅氏笑道:“……你這孩子這幾天像變了個(gè)人似的,從前要你到處多走走轉(zhuǎn)轉(zhuǎn),你是寧躺不站,寧站不坐的,以后有了這狗兒,我看你還怎么偷懶!”
“狗兒不比貓兒,是每日都要陪它玩,帶它去散步的?!?/p>
先前她就因年珠太懶惰散漫,提出要送年珠一只狗,卻被年珠無情拒絕了。
“額娘,誰說我要養(yǎng)著這狗兒了?”年珠不解道。
覺羅氏一愣,下意識道:“那你找我要一只狗兒做什么?”
年珠正色道:“當(dāng)然是給姑姑送去?!?/p>
說著,她更是解釋道:“自福宜表弟去世后,雍親王為姑姑請了不少太醫(yī)和名醫(yī),但看來看去,姑姑的身子總不見起色?!?/p>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只能等姑姑慢慢走出喪子之痛,這病才能漸漸好起來?!?/p>
“若身邊養(yǎng)了只活潑的狗兒,姑姑整日忙的腳不沾地,懷念福宜表弟的時(shí)間自然就少多了。”
更別說她可是知道歷史上的雍正可是一不折不扣的狗奴,這樣一來,她也算歪打正著、投其所好呢!
“你這孩子……”覺羅氏苦笑道。
一時(shí)間她竟不知是夸還是該罵。
雖說如今明面上年家對四爺是唯恐避之而不及,卻不會對年若蘭不管不顧,這樣就做的太過刻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