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不愿再當(dāng)戀愛腦的額娘
年珠很快就走進(jìn)了年羹堯書房。
這書房與她想象中并不一樣,書架上并沒有如她想象一樣布滿書籍,桌上也沒有散落很多密折,不大的書房里收拾的井井有條,案幾上的香爐還燃著裊裊茶香。
年珠的眼神落在了墻上的畫上,這是幾幅梅花、荷花圖,她曾記得聽長兄年熙說起過,自己的生母很喜歡花,想來這幾幅畫十有八九出自故去的納蘭氏之手。
她心里忍不住替額娘覺羅氏打抱不平起來。
“珠珠,怎么了?你瞧著像是不大高興的樣子?!蹦旮蜻@幾年可謂是意氣風(fēng)發(fā),他自然是心情大好,逗起小女兒來,“若是誰欺負(fù)了你,你與阿瑪說一聲,阿瑪與他算賬!”
年珠長嘆一聲:“沒有誰欺負(fù)我,若真要說起來,您欺負(fù)了我?!?/p>
“我什么時候欺負(fù)你了?”年羹堯眉目中帶笑,到了他這般年紀(jì)還能與小女兒說笑也是樂事一件,“自我回京后,也就在圓明園見過你一面,當(dāng)時你收了我給你帶回來的禮物,可是笑的合不攏嘴?!?/p>
年珠的眼神落在那幾幅畫上,幽幽道:“額娘不高興,我就不高興?!?/p>
“您對額娘不好,就是欺負(fù)了我?!?/p>
年羹堯面上的笑容褪去了幾分,直道:“這話是你額娘教你說的?”
“自然不是。”年珠停頓一下,眼神這才重新落在年羹堯的臉上,“您與額娘成親也有十余年的時間,您覺得額娘會教唆我在您跟前說這樣的話嗎?”
年羹堯沒有接話,因為他對覺羅氏實在是了解不多。
最開始與覺羅氏成親的那幾年,他整日懷念納蘭氏,故而雖整日與覺羅氏朝夕相處,卻沒有將心思放在覺羅氏身上。
等著他外放四川后,夫妻兩人更是聚少離多,一年到頭見不到幾面。
但迎著年珠那灼灼目光,他卻道:“想來應(yīng)該不是你額娘教你的,不管是你祖父也好,還是大伯伯母也好,皆說她是個性子磊落之人?!?/p>
“那阿瑪了?阿瑪覺得額娘是個什么樣的人?”年珠問道。
年羹堯再次沒辦法接話。
年珠緊皺眉頭,道:“因為您根本對額娘不了解吧?在我更小的時候,我曾問過額娘關(guān)于你們之間的事。”
“額娘說您喪偶時已在京城顯露頭角,有人牽線想要為你們說親,約了兩家人一起前去香山賞楓葉?!?/p>
“在此之前,額娘早就聽說過您的名聲,當(dāng)日一見,更是一見傾心?!?/p>
“恰好那時候牽線之人也去輔國公府傳話,說年家愿意結(jié)這門親事?!?/p>
她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年羹堯,看著她的阿瑪,似想從他面上找到答案:“那時候您既對大哥生母一往情深,為何要應(yīng)下這門親事?是不是您想著額娘出身尊貴,頗有賢名,覺得將額娘娶回家一點都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