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側(cè)福晉是一早就派人守著年若蘭,年若蘭前腳剛出門,后腳她就氣勢洶洶趕了過來。
“我說年妹妹,好些日子未見,你倒是風(fēng)采依舊的啊,光看背影,可一點不像懷有身孕的婦人呀!”
“只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件喜事為何你非得藏著掖著?難不成還怕有人謀害你的孩子嗎?大家都是女人,未必你能生孩子,別人就生不出孩子來?”
“李側(cè)福晉?!蹦曛槟罅四竽耆籼m的手,示意年若蘭莫要多言,她徑直開口道,“您可知為何我祖父會活到八十歲?”
人生七十古來稀,古人活到六七十歲已算高壽,像年遐齡這樣已至八十歲高齡之人,屬實罕見。
李側(cè)福晉雖不知道這兩件事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卻還是被年珠牽著鼻子走,直道:“這是為何?”
“因為我祖父從來不多管閑事?!蹦曛榭刹皇莻€好性子的,看著李側(cè)福晉的臉色難看到仿佛吃了蒼蠅似的,甚至還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來,“我姑姑有沒有身孕,有了幾個月的身孕,與您又有什么干系?您有閑情逸致去管旁人的閑事,管旁人的孩子,不如管管自己的孩子。”
畢竟昨日連弘晝說起弘時來都滿臉不屑,直說他這三哥不像個男人,竟還當(dāng)著他們的面說“董鄂氏還沒他褲帶長”之類的話。
在年珠看來,這都不是男子能說出來的話。
就算弘時對董鄂氏有萬般不喜,董鄂氏也是他未來的妻子,當(dāng)眾笑話董鄂氏,不也是打自己的臉嗎?他若對這門親事不滿意,找他阿瑪說去啊,當(dāng)著他兩個弟弟大吐苦水算怎么回事?
李側(cè)福晉那血淋淋的傷口被年珠戳的生疼生疼,氣的臉色大變:“你,你這個狐媚子,我要把你今日這話告訴王爺,要王爺把你趕出雍親王府……”
可年珠連個眼神都沒給李側(cè)福晉,扶著年若蘭轉(zhuǎn)身就走。
“姑姑,您覺得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
“我先陪著您回去歇歇,等著晚些時候咱們再出來散步也不遲。”
“如今初春,這時候天氣還是有些涼的,咱們晌午時候再出來也不遲……”
至于李側(cè)福晉方才所說要將此事稟于四爺,將年珠趕出去的話,呵,年珠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在年珠的強烈要求下,年若蘭只能回到聽雪軒,回屋躺下。
如此還不算,年珠還吩咐秦嬤嬤道:“嬤嬤,姑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受沒受到驚嚇,這等小事也不好專程請?zhí)t(yī)一趟,不如您就差人請趙女醫(yī)過來看看吧?!?/p>
今日可是機會難得,當(dāng)日朱太醫(yī)說年若蘭的身子悉心養(yǎng)著,兩三個月就能痊愈,但她知道烏拉那拉氏可不是那樣好騙的,如今年若蘭脈象仍虛浮,趙女醫(yī)診脈后自會將此事告訴烏拉那拉氏,烏拉那拉氏想必不會再懷疑。
畢竟烏拉那拉氏對四爺與年若蘭都有幾分了解的,知道他們兩人不會、也不敢拿這未出世的孩子開玩笑。
“珠珠,你放心好了,我沒事兒的,哪里需要請趙女醫(yī)過來?”年若蘭擺擺手,輕聲道,“我又不是不知道李側(cè)福晉那性子?今日之事比我預(yù)想中好多了……”
但年珠卻不肯答應(yīng):“姑姑,您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昨日一天舟車勞頓的,就當(dāng)是要趙女醫(yī)給您請平安脈?!?/p>
年若蘭還欲再說話,誰知秦嬤嬤已轉(zhuǎn)身下去了,她只能苦笑道:“如今你倒像是我身邊的小管家似的,秦嬤嬤她們是只聽你的吩咐,壓根沒將我的話放在心上?!?/p>
很快,趙女醫(yī)就背著藥箱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