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與烏拉那拉氏道謝后,很快就走出了正院,一路上更是忍不住嘀咕起來:“不僅是皇上的病情和身體情況都不得對外透露,甚至連皇上的喜好都不能叫人知道,但皇上卻選擇將四爺留在乾清宮,說明皇上足夠相信四爺,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歷史上的康熙帝就是這樣一個人,若喜歡誰,就會疼誰到骨子里去,當(dāng)年他對二阿哥就是如此。
年珠不得不承認(rèn),某些方面四爺還是很像皇上的。
等著行至聽雪軒時,年珠心里已有了打算,她先勸過年若蘭后,就徑直出了雍親王府。
年珠去了她那間小小的雜貨鋪,當(dāng)初風(fēng)靡京城的雜貨鋪,如今生意是凄凄涼涼,除了有幾個看起來就不差錢的小姑娘正在按案幾前挑選花露,再無旁人,反觀不遠(yuǎn)處九阿哥所開的那雜貨鋪生意紅火,她坐在屋內(nèi),都能聽見不遠(yuǎn)處的喧囂熱鬧之音。
時間不等人,年珠并沒有時間給蘇額木等人加油鼓勁,一開口就道:“即日起,我們鋪子里的花露香膏也降級三分之一,凡買三瓶花露者,另贈送香膏一瓶?!?/p>
蘇額木眼睛瞪得大大的,揚(yáng)聲道:“七格格,您這是做什么?”
“我這是做什么?當(dāng)然是打價格戰(zhàn)啊!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九貝子懂得降價壓垮對家的手段!他會,我也會!”年珠的手輕輕敲在桌上,方才過來的路上她已仔細(xì)算過了,五萬兩銀子也經(jīng)不起九阿哥嚯嚯,想必九阿哥這五萬兩銀子也快見底呢,“今年花木收成不錯,前些日子我已吩咐杜掌柜安排人加班加點制作了不少花露,如今只要咱們肯降價,又有現(xiàn)貨在,九貝子生意定及不上我們?!?/p>
“乳兄,我這樣做自有我的道理,你直接照做就是了。”
蘇額木不疑有他,應(yīng)聲正要下去,誰知年珠又開口道:“等等,乳兄,明日開始會有葡萄酒在鋪子里售賣,想必鋪子里很快就要忙起來,你先與鋪子里的伙計說一聲,就說這幾日先辛苦大家,本月月錢會為大家加上一半,你呢,也盡快去買幾個人回來,免得鋪子里的人手不夠。”
這一次,蘇額木并沒有答應(yīng),反倒將門關(guān)上后道:“七格格,小的不知道多少次聽小的的娘說起過您,說您小小年紀(jì)就聰明過人,但這事兒……小的卻是要說上幾句的,您這又是要把花露降價又是要賣葡萄酒的,難道是要與九貝子打擂臺?”
“小的雖未曾見過九貝子,卻是聽人說過他的,這人錙銖必較,京城中只有他欺壓旁人,還未有誰敢與他打打擂臺的,小的擔(dān)心他記恨上您……”
年珠笑了笑,正色道:“只要我足夠強(qiáng)大,就算他記恨上我又何妨?一樣是奈何不了我的?!?/p>
她站起身道:“你就照我說的做好了,我心里有數(shù)的?!?/p>
她一出門,又直奔便宜坊而去,一開口就是與司掌柜開門見山道:“司掌柜,你可有膽量與九貝子打擂臺?”
司掌柜這些日子也是煩不勝煩,便宜坊又有人開始鬧事了,雖說每每報官也是有人過來,卻也是治標(biāo)不治本。
說起來司家祖輩前來京城討生活,開飯館,這日子從來沒有這樣艱難過的。
司掌柜一提起九阿哥來,就恨的牙癢癢,他半點猶豫都沒有,一口就答應(yīng)下來:“七格格您怎么說我就怎么做,若是沒有您,這便宜坊早就關(guān)門了?!?/p>
“您這樣說定然有您的道理,便是我豁出我這條命也不怕?!?/p>
年珠心里很是感動。
從一開始,她穿越到大清,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舒舒服服過日子,后來為了為了覺羅氏等人不能繼續(xù)當(dāng)咸魚,如今她肩上的擔(dān)子雖越來越重,但她也知道,她的伙伴卻也是越來越多,她也就更沒什么可怕的呢。
翌日。
九阿哥正摟著愛妾睡覺呢,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
“貝子爺?”
“貝子爺?”
“您快醒醒啊,出大事了!”
赤身裸體的九阿哥正睡得香甜,這些日子他不用再日日早起進(jìn)宮,便放縱了些,如今氣上心頭,拿起一旁案幾上的茶盅就砸了過去:“叫!叫!叫什么叫!一大清早的,你爹死了不成!”
這話一出,他瞬間就想到了八阿哥與他說的那些話,懷疑是不是皇上駕崩了,連忙穿了衣裳起來。
門口跪地的小太監(jiān)頭都磕青了,聽到九阿哥低聲問他“是不是皇阿瑪駕崩了”,那更是嚇得三魂丟了兩魂半,忙道:“貝子爺,這可不興瞎說??!不是這事兒,是鋪子上出事了!”
“今一大早年家那雜貨鋪的花露香膏也降價了,不僅降價了,還有了現(xiàn)貨,甚至還賣起葡萄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