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還有點風(fēng),吹散這個人身上濃烈煙草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人才有了點意識,睜動了一下眼睛,依舊垂著眼瞼。
看他臉色總算活色了過來似的,顧驚瀾終于輕描淡寫:“我以為你要死了。”
“……你才要死?!眮碜阅莻€人的回復(fù)。
后來回到了實驗室,顧驚瀾先進去的,他過了一分鐘再進來。老師找了他們半天。
老師讓戚衍榆再實驗幾次,為了確保每位學(xué)生弄懂。實驗課的老師對這位休學(xué)了一年還不肯留級的學(xué)生不怎么了解。
于是,顧驚瀾留意這個人又實驗幾次,沒有剛才那種勁。
氣場也是弱下來,整個人軟了一些比起剛剛,臉上縈繞了一圈淡淡的病氣。
終于在九點下課了,有的學(xué)生回寢室,也有的去學(xué)校超市買吃的飲料,更有的是出去西門那條美食街上去吃夜宵。
祁遠瀚和黃少澤晚飯都沒吃飽所以出校門去買吃的。只有顧驚瀾和戚衍榆往宿舍走。
戚衍榆回到寢室,一進門就加快了腳步邁腿到床邊,倒在床那兒一動不動。
顧驚瀾看著他臉朝下,趴著睡,還是以前的那種姿勢,怕他會憋死。
過會兒又放眼過去,瞧他一動不動,后背的呼吸起伏并不明顯,好像沒了呼吸似的。
顧驚瀾疑心他會休克,“有事?”可沒得到回應(yīng),
就放下了手里裝著實驗服的洗臉盆,走過去,顧驚瀾的上半身探進他床鋪,因為是下床上柜的結(jié)構(gòu),所以并不能直著腰,手臂探過去翻過他的肩膀。
只見他閉著眼睛,似隱忍表情,也可能是累了。剛才憋氣辛苦,還在實驗室待了一會兒才下課。
戚衍榆床邊的手機振動個不停,調(diào)的是靜音模式。
顧驚瀾看見備注是“大哥”,下意識也沒問戚衍榆就拿起來接聽了,“喂,你好。”
那邊的人聽出來了不是機主的聲音,因為機主一般不會在接聽他電話后主動問好,笑問:“你好啊,戚衍榆呢,”
顧驚瀾看向了床上的戚衍榆,對自己做口型,是個睡字。
“我是他室友,他睡了?!?/p>
電話那端的戚牧遙問:“才剛下課,他沒去上課,這么早睡了?”
他知道戚衍榆的課程表,很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