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把手上的圣旨扔回了案上,李選侍被王安忽悠住不冤枉,封后圣旨都擬好了,白紙黑字就差一個大印。
“小爺,奴婢聽不懂您在說什么?!?/p>
“聽不懂沒關系,你我心里懂就行。”
朱由校說話間,魏進忠招呼兩名小太監(jiān)把王安捆了個結實。
王安沒反抗,反而放松下來,朱由校能坐在這里,就說明他的一切布置都已經(jīng)被看穿。
他倒也痛快,直接跪下,沙啞著嗓音說道:
“奴婢萬死,現(xiàn)在只求能夠繼續(xù)伺候大行皇帝。”
從萬歷二十二年開始,王安就以伴讀的身份,陪著朱常洛身旁,此后二十多年里,既幫著朱常洛遮掩過錯,還得防著宮里鄭貴妃一邊的暗箭。
一路過的是磕磕絆絆,好不容易熬到朱常洛登基,內(nèi)廷第一人的寶座正在向他招手。
可還沒等他坐上去,朱常洛一下嘎掉了,讓他在朱常洛身上二十多年的感情沉淀打了水漂。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現(xiàn)在萬歷皇帝的心腹太監(jiān)盧受正等著給他挪位置,而等到朱由校登基,他王安也會如盧受一般,要給別人挪位置。
二十多年的付出,就因為皇帝的短命一下沒了,他當然不甘心。
因此,想要在朱由校面前繼續(xù)站穩(wěn)腳跟,就得有功勞,沒有功勞那就創(chuàng)造立功勞的條件。
很榮幸的,李選侍進入了王安的視線。
這個女人有點野心,但目光短淺,身上沒名沒分,手里沒兵沒權,恰好合適用來做營造危急氣氛的敵人。
畢竟,他和他的盟友只是要在朱由校面前立功勞,不是要讓朱由校真犯險。
“王體乾,送王伴伴去陪大行皇帝吧,體面點?!?/p>
這人剛才打斗招式有點野,干這種事應該在行。
“大伴,帶著鄒義和錦衣衛(wèi),把宮里面打掃一下,咱們明天迎客?!?/p>
魏進忠?guī)讼氯?,兵分三路而去?/p>
大頭是去處理王安的徒子徒孫和同道密友,無品級的小火者后面送出去種菜守靈,帶品級的現(xiàn)場送下去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
一部去往鄭貴妃處,崔文升是她的人,給泰昌帝開瀉藥這事也得好好說道說道。
最后一部去往李選侍處,這批狗仗人勢的東西,他早就想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