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聽罷,并未言語,低著頭似乎陷入什么復(fù)雜的思緒里面。
梁頌?zāi)觎o靜地等了他好半響,也沒等到回應(yīng),正欲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忽聞一聲:“才剛剛開始?!?/p>
梁頌?zāi)昊仡^,“什么?”
蘇恒道:“北疆兵力不是林氏唯一的籌碼,他們肯定還握著別的翻盤機會。”
梁頌?zāi)甑皖^笑笑,“陛下也是想到了這層,所以才下旨要我放人,有您在左右,陛下也好心安?!?/p>
自首
◎什么?!他是來認(rèn)罪的?。?!◎
林知瑤回院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下去了,她沒想到梁頌?zāi)瓯人€晚。
直到兩人都收拾好了躺在床上,林知瑤才終于打開了話匣子。
“阿淵,你知不知道今日朝會發(fā)生了什么?”
梁頌?zāi)晷π?,“此等大事,就算我是個聾子,也會有人來給我比劃清楚吧。”
林知瑤想想也是,又道:“今日我聽了消息,實在是坐不住就去找了長兄,他回來的晚,進屋的時候我和嫂子、二哥都在,然后……”
她說到這頓了頓,側(cè)過頭道:“你絕對猜不到他和我們說什么了。”
梁頌?zāi)昶天o默,才道:“同你們商量救岳丈的法子?”
林知瑤語塞了一下。
她忽然覺得梁頌?zāi)瓴恢酪埠茫吘巩?dāng)初她就預(yù)想過林家權(quán)勢太盛或陷困境,所以才去宮里面圣說了那些話,好不容易走到這步,算是將梁頌?zāi)陝冸x出去了,又何必拉著他說這些。
梁頌?zāi)暌娝徽f話了,問道:“怎么了?”
林知瑤搖搖頭,“沒什么,聊了太多,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說起了?!?/p>
梁頌?zāi)晟焓謱⑺龘霊阎校崧暤溃骸澳壳爸挥刑K云崢的片面之詞,沒有任何實證出來,橫豎是論不了罪的。今日我聽了朝會之事,起初也是驚的,后來靜心去想,總覺得大哥是有什么打算,他向來穩(wěn)重,既有法子,咱們便聽他的,你就別多想了?!?/p>
林知瑤眉毛幾乎擰成了一團,過了好長時間才悶悶地回道:“嗯,睡吧?!?/p>
按本朝例制,五日一朝。
經(jīng)由上次朝會憾事,諸臣不約而同,早早候在殿外,二三結(jié)伴,偶換站位,左聊右聽,互相打探著。
待時辰一到,禮官高呼入殿,眾人才算作罷,列隊而進。
奉元帝正坐階上,神色淡淡,冷漠地聽著雖隔數(shù)日,仍未有變的諫言諫語,喊冤叫屈。
這個時候,眾人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年前那些強烈要廢相的御史,已經(jīng)接連缺席了兩次朝會,背后原因叫人不敢細想。
而林知瑾這個向來公正無私的御史中丞,似乎在這件事上,徹底放棄了往日形象,不惜拉攏一眾老臣來賣慘,給皇帝施壓。
正在朝會情況愈演愈烈,又要壓不住的時候,殿外忽然走進來兩個人,令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