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下世找回了記憶,
若還有些忘了的,可以一翻。”
她點頭收下,又說了幾句,最后看了眼神像,跨出了殿門。
出來后不見游光的身影,
她不過心上一念,轉(zhuǎn)而鴻毛般飛去。獨自念叨著,“大概是已經(jīng)走了吧?!?/p>
不過說起游光來,倒還真和她有些許緣分。
白泠溪想,如果日后有機會,
她或許還可以試著點撥他些許。
墻角處,游光朝她蠢蠢欲動的腳步再次停下,
見她要從他那經(jīng)過,忙慌地跑到更偏僻的角落躲了起來。
見她走了,
良久后他才遮了自己這雙眼睛底下的狂狷熾熱。
那娉婷清影,總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游光深呼吸幾次,綿綢的目光逐漸才變得清明。
真是亂套了……
回了青丹宗后,春夜凄寒,屋內(nèi)挑燈如晝。白泠溪拿了掌門給的書卷來看。
這里面有幾篇是上一世的她自己寫的,類似于日記,不過少得可憐。大多是以旁人的角度斷斷續(xù)續(xù)記錄的她飛升前的事兒。
她口中叼著筆,囫圇吞棗地看了個大概,眼睛精準(zhǔn)地從密密麻麻的行行字中捕捉到了有關(guān)水樾的字眼。
上面寫著自從水樾與無情道宗掌門楚長蘊相識,就自請留在她身邊當(dāng)她的情劫。互相利用,互相借彼此證道。
二人相伴整整六十年,瞞天道之眼,他真的成了她的情劫,也成了一個被無情道飛升者注定殺死的可憐人。
白泠溪情不自禁站起身來,面色晦暗,從櫥柜中找出壓箱底的幾張紙來。
紙上畫著的,是神似蕭斂之的幾張面龐。
把紙張重合起來,投在燭光下,蕭斂之的眉眼就徹底呈現(xiàn)出來。
不過此時已經(jīng)不同往日,再看時,心境居然已經(jīng)從迷茫無措轉(zhuǎn)變成平靜從容。
只是耳邊仿佛還有那一夜的秋雨,淅淅瀝瀝噪雜著。
她勞神地揉了揉眉心,把紙擱在桌面上,指尖輕輕撫摸過他的眉眼。頗有神傷,似是自嘲,又似是在對紙上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