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3頁）

“所以準備去你店里打工?！?/p>

別來，周奉春求他放過，小微企業(yè)容不下你。

“我手很穩(wěn)。”

你認真的??！周奉春無語至極，他當徐運墨鬧脾氣，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來之前幫他行了一步棋，于是挪開啤酒瓶，說：“你還記得大成嗎？”

記得，徐運墨有印象，以前國美的同學。

“前兩年他和人合伙開了畫室，專門做美術(shù)高考的集訓沖刺，生意特別好，都快成教育產(chǎn)業(yè)了。最近投資開了新的小班，書畫培訓，想進一批涇縣的古藝宣，但沒門路，正愁著呢，你要不去試試？”

“培訓干嘛用這么貴的？書畫紙用用不就行了?！?/p>

“不懂了吧，這叫做出差別化。人家走的高端路線，收的學生都是高凈值人群的小孩，現(xiàn)在有錢人雞娃，愿意投入的教育資源超乎你想象?！?/p>

“他鋪得那么大，找個供應(yīng)商還不簡單？哪里輪得到我?！?/p>

“江浙滬這邊文房做精做尖的，一只手就數(shù)得過來，大成問過一圈，都說涇縣古藝宣體量小，做起來難度高，現(xiàn)在又是冬天，那邊紙廠不開張，有點規(guī)模的店不缺這筆生意，不想折騰，就給推了。”

徐運墨低頭不響，但神情有變化，是在思考可行性。

蒼蠅腿再少也是肉嘛，周奉春說個數(shù)字，徐運墨猛地抬頭，“你說多少？”

對方重復一遍，徐運墨停頓片刻，“這叫蒼蠅腿？”

周奉春哈哈大笑，說你有興趣，我?guī)湍銧烤€。大成人蠻不錯的，雖然藝術(shù)修養(yǎng)一般，卻是講信用的生意人，這筆訂單成了，之后肯定會優(yōu)先考慮你來供貨。

聽下來是個好機會，但徐運墨沒有立即答應(yīng)。那邊紙廠他跑過，每年只做三個月，剩下大半年都是休整期，質(zhì)量固然過硬，產(chǎn)量也低得驚人，即便體量不大，他也沒把握一定可以吃下。

“我需要幾天考慮一下。”他如實說。

“明白，但你盡快，我也不能一直吊著人家。”

徐運墨點頭，沉默長久，才說：“謝謝。”

肉麻！周奉春抱著胳膊抖兩抖，“我是不想你來禍害我的客人?！?/p>

徐運墨不語。國美那批同學，他只和周奉春走得近些。一是同鄉(xiāng)，二是在美院，周奉春是少數(shù)不會區(qū)別對待自己的人。

進去第一年，他記得很清楚，選修做小組作業(yè)，課后展示，徐運墨故意寫上名字。即便那副作品完成得很糟糕，老師也不多評價，到同學，更是與他打哈哈，含蓄說不錯，有自己風格。

只有一個人，上看下看，疑惑說這線條這么死，人畫得也呆板，到底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