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哥很忙。他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家長會,蘇一幸心底是很開心的。只是這種開心經(jīng)常會在家長會結(jié)束后變成委屈。大哥每次開家長會都撇著嘴,似乎對自已的成績很不滿。
問他為什么不高興,大哥莫名其妙:“我只是長得兇,沒有不高興?!?/p>
有一次,家長會散會后,蘇一鳴把蘇一幸拉到課桌前,黑著臉,小聲質(zhì)問他桌上的鉛筆字。
“你是不是作弊?”
蘇一幸有些局促,立馬從大哥的臉色讀出某些意思:這次的家長會,大哥好像更生氣了。
“可是,很多同學(xué)都是這樣做的……”
“蠢貨!”
蘇一鳴“嘩”地一下起身,憤怒地瞪著蘇一幸,氣得xiong口起伏不斷。
蘇一幸整個打了個哆嗦,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腦袋垂下來。
明明大家都這么做,為什么只對自已發(fā)火?
好在大哥沒有說太多難聽的話,沉默地盯了自已一會兒后,大哥轉(zhuǎn)身走人,沒有理會蘇一幸。
蘇一幸目送大哥離開,才敢收拾書包。有些沒散場離開的家長同學(xué)也聽到了蘇一鳴那聲怒吼,許多目光看過來,蘇一幸如芒刺在背,渾身不自在。
同學(xué)們戲謔地問:你在家里也這么不受歡迎嗎?
蘇一幸的腦袋低得更低了。
同桌卻道:和家人吵架很正常吧?
那同學(xué)搖搖頭:你和你哥哥吵架是爭寵啊。
蘇一幸猛然回過神,隱約明白大哥的心思。
原來,人不管到什么年紀(jì)都會‘爭寵’???
回去后,蘇一幸小聲地問:“哥,能不能別總是在大家面前數(shù)落我?好沒面子。”
“知道沒面子,還敢做手腳?做手腳都能考不及格,你是不是快沒救了?”回到家后,蘇一鳴的話沒有緩和些,反而更加難聽刺耳,淡淡地瞥了一眼,“爸媽總是說你聰明,我還真沒看出來你聰明在哪兒,小聰明倒是無師自通。”
蘇一幸低著頭想,以后千萬不能讓大哥參加自已的家長會。
·
青春期的蘇一幸敏感多疑,輕易就察覺出爸媽對大哥越來越偏愛。
大四實習(xí)期,大哥就被某個腦科學(xué)研究所高薪聘請,爸媽的目光幾乎要黏在大哥身上。大學(xué)的寒暑假比高中生的寒暑假更長,每當(dāng)蘇一幸從書山中抬起頭,鏡片后是和睦融洽的一家三口。
這個家,自已好像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的。
大哥很快就轉(zhuǎn)正,論文和工作加在一起,就連接爸媽電話的時間都沒有。趁此機(jī)會,某日蘇一幸忍不住偷偷問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