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鳴痛得滿身冷汗,雖然視線在變暗,他依舊嘴上不饒人,譏諷道:“好笑!如果你有原則,就不會,和副所長,走同一條陽關(guān)道?!?/p>
“還不是因為你!”
蘇一幸狠狠推了一把大哥,跳起來,握緊匕首,往地上仰躺著的人刺去,全身的力道都壓到刀柄上。
“噗呃!咳咳咳咳……”
刀柄都差點要陷進血肉里,血液很快暈開,蘇一幸狠狠扭轉(zhuǎn)刀柄,“為什么!為什么!我承認我不是天才,能不能放過我!為什么!既然討厭我,為什么要我生下來,永遠夠不著你!”
蘇一鳴疼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每喘兩口氣后,就卯足了勁兒大聲吼道:“異種,廢物!”
“閉嘴!”蘇一幸狠狠扭刀柄?!盀槭裁矗槭裁粗挥形蚁涣酸槃?!為什么只有我排異!為什么只有我是天生的普通人!為什么我不能是異能者!為什么!”
血液溢出,把兩人身上的白大褂染臟。
“陰溝!”蘇一鳴氣喘吁吁,渾身冷汗,“有種,捅死我??!”
他那雙眼睛漸漸無法聚焦,嘴里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兒子,但凡出事,我做鬼,不放過你!”
蘇一鳴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多久了?
她跑了沒?
“老子從來不相信鬼神!”蘇一幸癲狂大笑,狠狠拔出匕首,再次朝大哥的心臟處扎去,狠狠扭轉(zhuǎn)刀柄。
“沒有人信我!爸媽也從來不看我!你也從來都不正眼看我!你們都去死!我只信我自已!”
蘇一鳴力竭,握住蘇一幸的手腕逐漸松卸了力道。x
蘇一幸喘著粗氣,久久沒法回神。
他中間有一段記憶是空白的,蘇一幸不記得自已到底捅了多少刀??傊?,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門外已經(jīng)圍滿了人,窸窸窣窣的討論聲在自已。而自已跨坐在大哥的尸體上,兩人身上沾染了血,白大褂沒有任何一點兒原本干凈顏色的痕跡。
許多雙眼睛在盯著自已,許多張嘴巴在討論自已。蘇一幸呆呆的,他覺得特別累,比從前軍訓(xùn)還要累,渾身酸痛,只想解脫。
原來動手殺一個人,需要這么大的力氣。
有個人踩在血泊中,半蹲下來,低聲跟自已說著什么。蘇一幸呆呆地看著他,感覺聽不見他在說什么,也看不清對方是誰。
明明大哥已經(jīng)不會動了,為什么他還能聽到大哥的嘲笑聲?
“愚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