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嗚嗚嗚——嘔——”黎光遠立馬求饒,“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放開我!”
棠溪彥:……
真是能屈能伸。
棠溪彥微微嘆氣,裴祈的目光立刻追過來,目光灼灼,完全不管半空中黎光遠的死活。
棠溪彥意會到裴祈的意思,連忙擺手:“不疼,沒暈,沒難受,但是看到很多它的記憶?!?/p>
“誰的記憶?”
“蘇一鳴。”棠溪彥指著書桌下的尸骨,“這是蘇一鳴的尸骨,被蘇一幸殺害后藏起來分尸。但我沒看到蘇一幸是怎么處理尸體的?!?/p>
赫連雅和裴祈都沒能被共享到記憶,茫然地對視一眼。裴祈本就有在調查黎光遠,零碎的線索在腦海里構成拼圖,他很快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半y怪……原來如此?!?/p>
“哈?”赫連雅更茫然,看看棠溪彥,又看看裴祈:“什么意思,蘇一幸又是誰?他的另一個假名?”
“不是?!碧南獜┲钢坠牵骸暗艿芴K一幸殺了大哥蘇一鳴,并利用領導的權限清除和篡改大哥的數據,刪除真正的蘇一鳴的所有公開信息,讓蘇一幸代替了蘇一鳴的身份?!?/p>
“哎喲我的媽!”赫連雅聽明白,打了個寒戰(zhàn)?!八运鋵崱?/p>
其實連身份信息,都是用別人的。藏得這么深,難怪查不到多少數據。
棠溪彥不解:“一個研究所,真的能把個人信息篡改到這種程度嗎?”
“是研究所背后的人在做推手?!迸崞戆牙韫膺h放下來,在西裝上擦拭自已的左手?!半娮语L暴研究所能運轉這么多年,開了關,關了再開,背后肯定有不投資人。不管關多少次,他們都會換一層新的皮,重新等待自愿治療的人?!?/p>
自從在某個領域中被人帶著御劍飛行,黎光遠就有點恐高,但凡是腳離開地面的極限運動都非??謶?。
他跪在地上干嘔,旁邊自顧自說話的三個闖入者,談話時沒有刻意回避,‘蘇一幸’這個名字自然地鉆入他耳朵里,黎光遠突然啞火,氣勢頓消。一抬頭,他視線落在白骨上。
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來掩蓋。久而久之,連黎光遠自已都分不清了。
但是,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你們在胡說什么?!崩韫膺h吃力地爬起來,盡力穩(wěn)住身子站直?!八砸逊噶隋e,泄露工作機密,所以才遭來殺身之禍。管我什么事?”
“是你殺了他。”棠溪彥篤定道。
“證據呢?”
沒有掛眼鏡的黎光遠,面容更加刻薄。而且這時候他還沒有整容,表情更加尖酸陰損。他的手摸進白大褂的口袋,“小朋友,誣陷是要坐牢的?!?/p>
棠溪彥摸了摸肚皮,好委屈。
“我都看到了?!?/p>
“不用跟他爭辯?!焙者B雅嘴角抽搐:“蘇一幸沒救了。”
赫連雅自已就喜歡用假名忽悠陌生人,深諳道理:真名被陌生人發(fā)現(xiàn),就好像隱私被公開貼在公示欄一樣。
思及此,赫連雅又重重地念了一次這個名字:“蘇一幸不會承認的。”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p>
聽到這個名字,黎光遠表情空白了一瞬,突然癲狂地哈哈大笑,眼角流下兩行淚:“能怎么辦?從第一個人開始,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裴祈猛然扭頭看向赫連雅:“少用點假名字,會變成神經病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