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敬邁步上廊廡,不見秦葉蓁,扭頭問女婢,“公主呢?”
“請將軍稍等?!迸就崎_小花廳,請崔敬入內(nèi)。
崔敬于花廳內(nèi)踱步,花鳥屏風(fēng),百寶閣,佛手觀音等物件,俱是老樣子,連位置都不曾挪動。約莫一刻鐘之后,崔敬輕敲白玉磬的右手,驀地頓住。
這光景,怎生如此怪異呢。
無人奉茶,無人照看,更是不知秦葉蓁何時來。
心思微動,欲出門問問。回身之際見房門洞開,適才引路的小婢子也不見了。屋內(nèi),光影幢幢,屋外,蟲鳴鳥叫。
崔敬那邁出去一半的步子,驟然停歇。
有古怪!
不論從前如何,哪一次他來,這小小的花廳,不是婢子伺候,有茶有點心。再有,剛才那小婢子,僅是說道讓他稍等,可秦葉蓁什么時候來,半個字沒說。這那是公主府小丫頭的做派。
不能等,不能等。
必然是自己何處有了疏漏。
焦急來回,晃得燭光也跟隨微微蕩漾。
崔敬在心中將這幾日的所作所為,悉數(shù)想了一遍,翻來覆去掂量,試圖找出何處紕漏。半晌之后,他突然福至心靈。
該是他這兩日瞞著秦葉蓁將林彥給收了。
不妥不妥,今個下晌她就知道了,沒道理隱忍不發(fā)。
對了對了,該是他瞞著秦葉蓁調(diào)查宋秉正之事。
她數(shù)月前說過,往后之事,和她公主府相關(guān)之事,俱要自己做主,不能讓人欺瞞了去。
念及此,崔敬心中立時一片清涼。
這,這莫不是在懲罰他。
此番若是表現(xiàn)不好,會不會一把回到從前。
早前的苦日子,可是不能再有了!
他得想個法子才行。
崔敬的法子如何,暫且略過不提,且說說半個時辰之后的秦葉蓁。
這廂突然請人,本為懲罰,她身為主事人,自然不能離得太遠。起初,她坐在小花廳對面泰芳閣。崔敬入門那會子,料想自己肯定會心軟撐不住,秦葉蓁索性帶上仆從,去公主府最北面的桑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