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敬對宋秉正的態(tài)度,
從敵對厭惡到惺惺相惜,這多時日已然過去,可那承載宋駙馬深情的謎底,
還是沒能送到秦葉蓁書案前。
這讓背后之人如何忍得住。
是以,
六月十七仙女湖的前一日,這人出手了。
悄無聲息遣人,
來秦葉蓁跟前說閑話,說的當(dāng)然是秦葉蓁不知道,
一些宋駙馬舊事。說他情深不悔,說他為她而死。話雖說得不甚明朗,可秦葉蓁聽得明明白白。
她更知道,這看似女眷閑談的背后,
為的是什么。
至于這當(dāng)中的言語么,不過半真半假罷了。
宋秉正對她,
哪怕是有情,
也不會如何。她決然不信,真心喜歡一人,可以做到對方毫無知覺,毫無感應(yīng)。
這幕后之人特意使人來傳話,該是料想她秦葉蓁,
依舊如從前一般好騙。
豈料,這幾個傳閑話之人前腳剛走,后腳金先生就來秦葉蓁前稟告,
說是知道那日崔敬使人送詩集的古怪了。
秦葉蓁正當(dāng)腦子好使,偏頭看一眼金先生。
這人立在屋檐下,一身粗布麻衣,寬闊飄逸。縱然上了年歲,
可精神矍鑠,體態(tài)輕盈。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之感。好似三清真人座下弟子,吸風(fēng)飲露,不食人間煙火。
念及此,秦葉蓁無聲笑笑,果然,都來了。
她正了正身子,又突然覺得不妥,以手托腮,饒有興致看著金先生,“先生,何事?盡管說來便是。”
金先生略微一頓,“老朽這幾日聽聞,崔將軍不知怎的喜歡上欣賞詩集,成日里握著一本詩集不撒手。細(xì)細(xì)想幾日,或許這詩集便是前些時日,崔將軍送給小王爺?shù)脑娂?。這其中載錄的,是駙馬生前所做。按道理,他們……”
金先生的話頓住,秦葉蓁心道一聲: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