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是誰?若是亂來,我可要喊人了!”
北疆輕輕從袖中掏出個東西,放在地上,示意秦葉蓁撿起來看看。
一個小小黑布口袋,包裹著不知道什么物件。秦葉蓁小心翼翼拆開,但見里頭,躺著兩個同心鎖。一個名曰“秦葉蓁”,一個名曰“崔敬”。
丑兮兮的銅鎖,劃痕不少,委實有幾分不能看。可,其上二人名諱,飄逸靈動,極有風(fēng)骨。
一瞬之間,秦葉蓁雙眼無神,手上朱釵掉落。
她不知道該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一點什么,像是被人使了法術(shù),定在當(dāng)場。
只聽小廝北疆低聲說道:“這同心鎖,是我走前,郎君親手交給我的。說是公主一見便知道我的身份……”
到得此刻,蓁蓁方才抬頭,看向北疆。女子淚眼朦朧,滿面淚痕,卻一聲哭嚎,一聲啜泣也沒。無聲哭泣,默默流淚。
“西北戰(zhàn)報有異,胡人和戎狄累世不合,此番像是得了好處,通了氣,大舉進攻。郎君懷疑,朝中有人通敵。是以,這才趕去西北大營,不能親自前來營救公主。他說,待他凱旋,一定會來看望公主,帶上一匣子沙棘果,一株北有的爬山松……”
秦葉蓁已然聽不進去戰(zhàn)報如何,將來如何,她打斷北疆的話,“這才幾日,他就到了西北大營了?”
北疆點頭。
蓁蓁的淚光,越發(fā)厲害了。
前幾日她查過驛館,算過腳程,從京都到北疆大營,最快也得十一日?,F(xiàn)如今,才七八日功夫,他就到了!該是何等不要命!
“他,可是還好?”
問不出其他的話,秦葉蓁雙唇攪合在一塊兒,說了句很是關(guān)心的廢話。
北疆寬慰她,“換馬不換人,行軍途中常有。公主莫有心,眼下,還是隨我出去為好?”
“如何出去?”
北疆看看窗外,估摸時辰,無奈說道:“守衛(wèi)森嚴(yán),只能等下一次換防。”
突然,北疆異常警惕,雙眸銳利看向門扉,“來人了!”說著,飛身一躍,躲在房梁上。
下一瞬,紫云閣之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隨之而來的,是秦葉蓁愈加穩(wěn)不住的心跳。咚咚咚,像是要竄出心房,到天上去。
不多時,門開啟,今上一身常服,頭戴幞頭,出現(xiàn)在光亮當(dāng)中。
外頭,燭火透亮,映照侍衛(wèi)鎧甲,亮得使人張不開眼。內(nèi)間,陰暗無光,秦葉蓁瑟瑟縮縮。
一見是今上,秦葉蓁習(xí)慣地一臉歡喜,可歡喜還未全然掛在臉上,翠然湮滅。
“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