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很難說,”她訕訕然地干笑?!按笕爽F(xiàn)在應當不怎么想看到我……”
畢竟他只是想先來個一壘,然后差點就被她反客為主地直攻三壘……
曹照照真的是欲哭無淚,她明明不是這樣性饑渴的女人,但是一個時辰前的事情完完全全都是她自己作下的孽,百、口、莫、辯。
真想穿越回一個半時辰前,她就不該撒開肚皮放肆大吃大喝,看!暴飲暴食吃出問題來了吧?
“唉,不聊了,我走了?!辈苷照湛逯∧?,擺了擺手就腳步沉重地往外走。
——吳勾酒樓,百味居,談云水榭的部分都有大理寺專門查調(diào)的人手來將過去十日食客的名單抄了一份回去。
這三間酒樓都是要預約才能上門消費的,食客通常非富即貴,區(qū)區(qū)一個廣福糧米行的帳房先生,先不說如何舍得花比自己一個月俸祿還要高的價錢來吃上一頓,以他的身分背景,想預約恐怕也排不上號。
曹照照就不浪費時間再去這三間酒樓了,她騎著小毛驢,跑到了發(fā)現(xiàn)第一位死者的案發(fā)現(xiàn)場。
死者劉春是在一間偏僻荒敗的染坊里被發(fā)現(xiàn)的。
長安縣和萬年縣素來繁榮,寸土寸金,但這間小染坊據(jù)說幾年前坊主遇入室搶劫,一家子都命喪刀口,后來就傳出了鬧鬼之說。
她小心翼翼地踩過瓦礫泥土混雜了一地的染坊,四周是好幾個大的染槽,里面不是干涸就是變臭了的染汁。
昨天除了他們一行人來驗尸外,長安縣的捕頭和捕快都來查過了,按理說地方案件本就不需驚動到大理寺,但是監(jiān)于這極可能是一樁連環(huán)sharen案,所以昨天下午就連大理寺麾下專門的刑獄吏也準備了工具前來,最后拓印了所有人的鞋印回去。
這拓印鞋印的手法還是曹照照從csi影集里面學的,她找了大理寺的“科學研究人員”——仵作和寺醫(yī)——研究了很久,才用某種特殊的樹汁和藥材調(diào)成類似乳膠的材質(zhì),使用時用小泥爐隔水燒化了,傾倒灌注在地面鞋印上,待冷卻了就能形成一層薄薄的鞋印,以供比對。
排去所有到場查案的相關(guān)人員和死者本人外,如有陌生鞋印,就很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昨天已經(jīng)來過一遭,她其實今天本也沒多大的期待,還能找到什么遺漏的線索……
只是現(xiàn)在她也沒有比查案更好的借口,可以理所當然“暫時躲開”李衡了。
“咦?”她衣擺突然被什么勾住了。
曹照照低頭一看,是墻角下茂密的蕁麻,也就是俗稱的咬人貓勾住了她的衣擺……
她彎下腰輕手輕腳地解開,驀地眼角余光瞥見了蕁麻叢中彷佛有微微白光一閃。
這是什么?
她掏出自制的油桐皮手套,撥開了蕁麻叢,霎時心一跳——
銀針?
曹照照仔細地拈著落在蕁麻叢間的這根銀針,攤放在手套掌心內(nèi),越看越覺得心驚。
這銀針很眼熟,不是尋常大夫用來針灸之用的尺寸款式,也不是縫衣針之類的,而是……大理寺要求工部特地打造給內(nèi)部仵作使用的。
仵作銀針從五分到六寸,用來探測咽喉或其他隱晦處有無發(fā)黑跡象,而且無論強韌度都極好,輕易不彎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