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言秋說。
“嗯?!?/p>
“那……拜拜?!?/p>
言秋向前下了一級臺階,而后手被拉住。男性略高于女性的體溫自他的手心傳來,言秋被固定在原地。
“現(xiàn)在問,還是期考完再問?!?/p>
言秋寒毛都起來了,她正在經歷難以承受的驚心動魄。
她下意識就答:“期考完?!?/p>
喻明希放開手:“好,先回去吧?!?/p>
“……拜拜?!?/p>
“拜拜?!?/p>
言秋背著琴,轉身向前走,走過沿街的商鋪,拐進那個鋪了瀝青的路口上坡走兩分鐘就到家了。瀝青路腳感比一般水泥路要綿,言秋一步一步,像踩在棉花里,失重,失落。
好失落啊。
難道,要這么失落到期考嗎……
喻明希目送言秋拐上坡,意興闌珊地到路邊站了會兒,踢樹葉,本來想夜跑回去,現(xiàn)在也不想了。
沒意思。
放假,兩天見不著。
衣服,今天披她身上兩回,他現(xiàn)在感覺哪哪都是她的味道。
問都問了,怎么不問到底,為什么給她走了。
她明明是那樣看著他的……
喻明希倏地站直,邁開步子,越來越快地奔向那個路口,一邊找出手機要發(fā)信息,卻在聽到坡上傳來的奔跑的腳步聲時硬生生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呼吸停止,血液凝結,他用力地盯著那個拐角的方向——
背著琴的小小的女孩子,她的長發(fā)飛揚像一面旗子,正一往無前地向他跑來。
她見到他在,一笑起來,千萬簇花同時盛放。
坡面和人行道有落差,喻明希站在低處,張臂接住了又沖又跳直撲他懷里的女孩子。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扶好甩起來的琴,順著慣性轉了半圈,站定,人和琴都安穩(wěn)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