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兩人在停車場分別,言秋找車的時候繞了幾圈,磨磨蹭蹭的。
裴櫻來電,言秋開口說話時方察覺地庫悶臭,趕緊上車開空調(diào)。
“你跟誰去約會?!”裴櫻上來就問。
言秋剛才吃飯時拍了幾張食物和環(huán)境的照片分享給裴櫻。
“純吃飯,跟一個奇行的同事,恰好是大學校友?!?/p>
言秋坦不坦誠挺容易分辨的,畢竟裴櫻認識她這幾年,她都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陌胨啦换顮顟B(tài),現(xiàn)在一反常態(tài),一逗一個準。
裴櫻說:“我還以為你跟那個喻帥哥呢。”
“誰要跟他?!?/p>
吶,這就是扭捏的時候了。
裴櫻嘎嘎笑:“那你在停車場磨蹭什么?我聽到車的聲音了?!?/p>
言秋沒好氣:“沒事就掛了啊,不是你打來我已經(jīng)到家了!”
“哈哈哈哈哈?!?/p>
言秋趕緊掛了語音。
不知不覺,前頭都五輛車經(jīng)過了,來的來,走的走。
言秋發(fā)恨地拍拍自己的臉,打起精神來,交費,走人。
等什么呢,你都罵人,丟下他自己跑了。
等什么呢。
不過就是一罵就走的人。
六月的夏城連日大雨。
高層公寓整面的落地窗被涂上層層雨簾,城市的燈火只管藏在漫天的水色中,成為一團團形狀模糊的影子。
喻霄沒開燈,就在一室昏暗中沖澡、換衣。
反正他的心也是如同窗外的街景一樣混沌。
“你做到了嗎?”那天她問。
沒有。
他沒做到。
所以每次提及,他總有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