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委屈什么?
言秋手背一甩,不輕不重地把他臉扇開。
言秋沒有想過會這樣。
但是就是這樣了。
剛才他們相對抱坐在積水中,沉默了許久,直到有其他居民路過,不太好意思但又扛不住好奇頻頻看過來。
“我不懂但我大為震驚”。
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看得清他們傳達的態(tài)度。
言秋推喻霄起來,他不大情愿,慢慢吞吞地挪了點,然后言秋撐著手要坐起來,shi冷沉重的雙腿和剛受挫傷的尾骨拖累了她,她剛起又落,又小摔了一下。
“嘶……”
這下喻霄動作迅速起來,手都沒碰地,腳掌一蹬,不僅自己站起來,還把她也帶起來了。
他歪著頭觀察,看到言秋站起的姿態(tài)應該沒有大礙。
他問:“疼嗎,抱你上去?”
言秋不想跟他親密地面對面,所以她理所應當?shù)卣f:“背?!?/p>
本來沒抱希望,喻霄驚喜得眉頭一跳,不敢再多言怕她改主意,趕緊乖乖轉(zhuǎn)身,屈膝彎腰。
以前,在那個網(wǎng)咖的小包間里,言秋學累了就拉他站起來活動。他站著,她要跳到他身上,背過她好多回了。
多年后,再為她躬背,身體仍然記得調(diào)整到她最適宜的角度。
言秋伸手一趴就到他背上了。
她一手扣著他肩膀,一手指揮著他去拿行李,再指揮他進樓、上電梯。
想看他手忙腳亂顧此失彼,但她的體重以及她行李雜物的份量對于他的體格而言不過小菜一碟。
進屋以后,言秋沒空細味自己大晚上把陌生又熟悉的當過男朋友的成年男人帶回自己家是怎么個事,明凈溫馨的室內(nèi)環(huán)境顯得她身上又臟又臭。她不知道自己剛才怎么能在水里坐那么久,現(xiàn)下無法再忍耐,拉了張椅子給喻霄坐,就自己回房間洗澡了。
“外面的浴室你可以用,冰箱里有飲料,自便?!?/p>
“好?!?/p>
他臟兮兮笑瞇瞇,看著實在乖巧。
言秋就不再計較他待在她家里的不合理性。
她洗完出來,喻霄就坐在餐桌邊,手邊放著一瓶喝了幾口的蘇打水,沒做別的什么,好像只是在等她。
言秋家是偏小的戶型,是以家具都不是寬闊的款。入住后家里也沒來過多少人,除了家人來溫居過,就是裴櫻和麥以莎來玩過,從來沒有過這么大型的人。能容納五、六人的白色圓形餐桌,給他在邊上一坐,雙肘一支,就不剩多少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