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兩人從奶茶店分別,言秋看地圖附近都是紅色擁堵,便多走了一個街區(qū)去到個冷清點的地方打車,竟然還等了五六分鐘才見到車子移動。這老城區(qū)的交通果然一塌糊涂,難怪凌芊芝都要把車停幾百米開外,還好沒自己開車過來,否則要路怒癥發(fā)作。不過她懶于開車這毛病也是喻霄慣出來的。
網約車終于來到,言秋打開車門,邊報尾號邊上車。手機上,q彈出一條消息提醒,但車門關上,言秋點進去就刷不出界面了。
車子快速行駛出去。
懸崖
你羨慕我,被喻霄……
言秋看到手機信號欄變空了。
剛報號碼的時候,司機沒應聲。
言秋心率激升,偏了點頭,去看戴著口罩的司機。打車界面的司機是個圓臉男人,而現(xiàn)在駕駛位的男人,皮膚冷白,肩寬臂長,側臉有著鋒利的輪廓,是言秋十分熟悉的輪廓。
車子不知向哪拐了彎,駛離了一鍋亂粥的高峰期交通。隨著這一個調頭,言秋感到頭忽地變重,而身體發(fā)軟無力,脖子甚至不太撐得住沉沉的腦袋。
車里應該有信號阻斷器和濃度不高的麻醉藥物。
心跳越快,言秋越要逼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仔細分辨了一會兒,身體沒有更糟糕的反應,意識也還能維持清醒,應該只是為了讓她跑不了。
言秋干脆往后一挨,淡淡開口:“好久不見,潘斯明?!?/p>
“哈哈?!迸怂姑骺谡执鞯脟缹?,陰冷的聲線有嗡嗡回響,像電視劇里的妖怪特效,“確實是有意思的女人,難怪喻明希對你這么死心塌地呢,為了逃出來找你把腿都刮爛了,整個輝上也不要了,就為了擺脫老頭的控制……”
“羨慕嗎?”言秋打斷他。
潘斯明一時愣住,難以置信:“什么?”
車子把車水馬龍拋在后頭,前方是凄冷路燈被夜幕浸染。言秋面無表情地盯著前方的路,她把手心摳出血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
“你羨慕我,被喻霄這么重視?!?/p>
“哈!哈,哈……”潘斯明猛地笑了幾聲,一開始好像覺得很荒唐,后面則陰沉沉地低下來,“你們這種人,真是令人厭惡?!?/p>
“怎么說?”
“難道不是嗎?!不用經營,就有人站在你們身邊,做什么都是輕輕松松。而我,從出生開始,連呼吸都要拼盡全力?!?/p>
窗外的景物變成模糊的色塊飛馳而過,好一段距離沒有紅綠燈了,路旁的建筑幾乎都是低矮的樓房。他們來到市區(qū)邊緣了。
潘斯明變道超車,言秋無力地被甩到門邊,她根本沒力氣站起來,連開窗跳車都做不到。她還不清楚潘斯明的意圖,手機沒網絡,喻霄他們也找不到她……
“裝什么可憐?!毖郧镎f,“你又不是不知道,喻霄因為你,被折磨成什么樣?!?/p>
必須得快點套出點信息來,言秋正著反著找話刺他。
“替他鳴不平嗎?他該!不是都沒殘廢嗎,不就是在床上躺了兩個月,幾年我也躺過來了,哈哈……喻江輝是沒打過我,但那是因為他知道,我這破爛身體不經打,打死了我,上哪再去給他兒子找塊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