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悅:“……”猜中了?他的表情頓時呆滯起來。
“想要搬動這些兵俑,沒有上萬的軍隊根本辦不到,如此大的動靜也不可能逃脫莫境河的感知,所以……”
裴星悅的眼睛頓時瞪大,難以置信道:“難不成是自己走的,活過來了?不是,這至少被封存五十年了吧!”
宣宸扯了扯嘴角,說:“趙奇在信中提了一句話,坑洞積著厚厚一層碎土,黑色有腥氣,味臭,你有沒有想到什么?”
裴星悅呆呆地問:“什么?”
“尸泥?!?/p>
尸泥是什么?下一刻裴星悅想起來了,“那些蜘蛛,傀儡蛛,它們就被尸泥封在罐子里,而這些人被封在兵俑里!”
宣宸道:“這世上沒有起死回生之術,就算是假死狀態(tài)也不可能維持五十年之久。”
“所以都是死人,卻像傀儡蛛一樣自己動了,但趙奇他們怎么沒發(fā)現(xiàn)?”
宣宸斜斜地睨了他一眼,“龍煞軍每次出動也是悄無聲息的?!彼麄冞€只是介于活死人之間,并未完全被傀儡蛛所控制。
這倒是,但……
“那這些死人會去哪兒?”裴星悅將信翻來覆去地看,可惜趙奇寥寥數(shù)語里并未提及,似乎連他們也追蹤不到。
黃沙漫天的戈壁,無需一晚上,一個時辰就足以將所有的足跡抹去。
“不管他們去哪兒,目標總是中原?!闭f到這里,宣宸喚道,“來人?!?/p>
等候在外的陸拾推門而入,“王爺?!?/p>
“準備紙筆。”
“是?!?/p>
宣宸從床上起來,連夜寫了兩份信,一封送給宣遙,一封則發(fā)往京城,交給宋成書。
裴星悅看著陸拾拿過書信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由道:“宣宸,我怎么感覺有點不安?!?/p>
“我一直派人在找妖道的動靜,可是自從蜀地奪鼎失敗之后,他們就銷聲匿跡。沒有聲響便是在作妖,這風雨欲來的感覺……星悅,我總覺得忽略了什么?”
天色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很快就要升起太陽。
裴星悅看著宣宸眉宇緊皺,染上了一絲疲憊,便將他拉回了床上,“事情都已經發(fā)生了,著急無用,好在趙奇發(fā)現(xiàn)的及時,西南軍要是能提早做好防范,必能擋下來。”
宣宸枕著裴星悅的手臂,笑了笑,“我知道,兵俑一出,地宮就空了,說不定趙奇還能再發(fā)現(xiàn)什么?!?/p>
他伸手摟過裴星悅的脖頸,將人往下拉了拉,抬起下巴親了親唇。
今日再戰(zhàn)十八羅漢,當黃鳥的熾熱具化象被銅墻鐵壁化解,包圍在中間的時候,裴星悅一改之前的針鋒相對,反而收斂劍意,甚至連變得赤紅的劍都沉寂下來轉為黑色。
他站在包圍圈中,由著那煩心惱人的念經聲不斷環(huán)繞自己,只是冷靜地應對羅漢們冷不丁的拳和掌,一招一式,接得穩(wěn),斷得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