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謝如斂回來時便看到他自小跳脫的小兒子,正乖順的跪著,神情乖巧,像是在認(rèn)真贖罪一般。
謝如斂認(rèn)真的瞧著謝歡的臉,他似乎終于意識到,以往總是他認(rèn)為謝歡面容陰柔是因為像淑娘,他還總嘲笑謝歡這不太男子漢。
沒成想,竟是因為謝歡本就是哥兒。
自小性情肆意調(diào)皮的兒子變成了將來要嫁人生子的哥兒,謝如斂心中五味雜陳。
“咳……”他輕咳一聲。
早在謝如斂進(jìn)來時,謝歡就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至于為何自己遲遲沒有出聲,謝歡著實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爹?!彼D(zhuǎn)過頭喊了一聲。
“嗯,”謝如斂走到他旁邊,慢悠悠的坐下,問道:“在牢里可有受罪?”
謝歡搖了搖頭,“沒有?!?/p>
謝如斂點了點,沒再開口。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就在謝歡琢磨著要說些什么的時候,聽到他爹遲疑道:“你、當(dāng)真是哥兒?”
謝歡:……
謝歡:“是?!?/p>
即便早已知道,但是聽到謝歡親口承認(rèn)那一刻,謝如斂心如死灰的應(yīng)了一聲“哦”。
謝歡看著他爹晦暗的面色,還有明顯蒼老的面容,愧疚道:“爹,是我對不住謝府,對不住你和母親?!?/p>
謝如斂沒說話,半晌后,長嘆一聲:“罷了,命保住了便好?!?/p>
聽到謝如斂關(guān)心的話語,謝歡心頭愧疚更甚,不自覺的摳弄著手指頭,又連聲道了幾次歉。
“夫人罰你跪幾天祠堂?”謝如斂問。
謝歡答:“三天。”
謝如斂又問他:“你可覺得罰重了?”
謝歡搖頭:“罰輕了?!?/p>
謝如斂點頭:“你都是做過官的人了,我也不多說你了,罰完這事兒便就過去了。好生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吧?!?/p>
謝歡低下頭,低聲道:“嗯。”
謝如斂站起身,看了眼謝歡后,腳步聲慢悠悠的消失在祠堂里。
-
在祠堂里跪了一夜,
一路被拖著跌跌撞撞的往前跑,謝歡齜牙咧嘴的到謝府大門時,袁氏同虞清瀟一干人等全都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