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撇了撇嘴,他才不急著嫁出去,只是既然成親,那么他也得提提自己的意見,省得到時候薛時堰胡亂發(fā)揮,給他弄得下不來臺。
他探頭瞧了瞧謝蘇手上針線歪七扭八,亂成一團的荷包繡樣,嫌棄道:“你這繡的什么花樣,雜草嗎?楚家難道連荷包都不給你備上,不應(yīng)當(dāng)啊。”
謝蘇臉一黑,握著荷包的手一緊,怒道:“你掛著倆大眼珠子也看不著嗎!這是鴛鴦戲水!這都瞧不出來!”
謝歡沉默了一瞬,沒有繼續(xù)打擊謝蘇的信心,若無其事的轉(zhuǎn)移話題道:“平日里你不是最討厭做針線活?!?/p>
“你懂什么,”謝蘇將自己的荷包拿起來看了看,眼中盡是滿意,美滋滋道:“夫君平日里出去應(yīng)酬,聽她說同僚們都帶著自家夫人的荷包、錦帕什么的。我既然嫁給了她,總不能讓她在外頭丟了面子。”
謝歡:……謝蘇為什么叫夫君叫得這么熟練?
他冷靜了一會兒,又問:“哥夫主動說的?”
謝蘇翻了個白眼,“這有什么好主動說,平常閑談聊到此處,我便記下了?!?/p>
“哦?!?/p>
謝歡干巴巴的應(yīng)了一聲,他就說,清霜姐讓謝蘇給她繡荷包干什么,謝蘇的繡工只能用不敢恭維四個字形容。
“怎么樣,你瞧著這花樣適不適合我夫君?”謝蘇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
“我覺得……”謝歡絞盡腦汁,委婉道:“鴛鴦瞧著更加適合夫妻間用,帶著出去應(yīng)酬有些太過不正經(jīng)。不若你還是選個顏色素一點的布,在繡些蘭花在上頭就成了?!?/p>
“是嗎?”謝蘇有些懷疑,不過很快便認(rèn)同道:“總歸你當(dāng)過官,說的應(yīng)該沒錯,那我重新繡個荷包,這個就留著給她平日里出門踏青游玩的時候戴。”
想了想似乎又覺得不合適,謝蘇蹙著眉,自言自語道:“蘭花會不會太素了,我還是繡一叢青竹在上頭好了,繡樣多些不小氣,青竹又有韻味?!?/p>
謝歡:……三哥開心就好。
不過,清霜姐和三哥二人成親不是因為三哥不想嫁人嗎?
怎地現(xiàn)在三哥反倒當(dāng)真像是清霜姐的小娘子似的,謝歡忍不住道:“三哥,你跟三哥夫,關(guān)系很好?”
謝蘇嗔了他一眼,耳根紅了紅,佯怒道:“胡說什么葷話,我跟你三哥夫感情甚篤,關(guān)系自然好得緊?!?/p>
瞧著謝蘇一臉?gòu)尚叩哪?,謝歡默了默,這不像演的,三哥他跟清霜姐不會真的……
不敢接著細(xì)想下去,謝歡甩了甩頭,匆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
謝歡本以為第二日薛時堰說什么也該來了吧,他都已經(jīng)想好自己要成親的時候要提什么要求了。
只是沒成想沒等來薛時堰,反倒是等來了從良妃娘娘安排給他學(xué)規(guī)矩的蘇嬤嬤。
蘇嬤嬤是一名哥兒,年紀(jì)在四十上下,身若竹竿,面上無肉,一雙吊梢眼顯得很是精明。
袁氏帶著人進院里的時候,謝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學(xué)規(guī)矩?
還是良妃娘娘派來的人。
想起宮里那位姿容艷艷,行事大氣,對他很是寵溺的良妃娘娘,又看看這一瞧就頗為刻薄難應(yīng)付的蘇嬤嬤,謝歡有些懷疑。
不過在見過蘇嬤嬤掏出的宮里鎏金打制的令牌,謝歡心頭的疑云又被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