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暉紅著眼眶,低聲地道。
謝放眼底閃過一抹冷意,面上卻做出驚訝的神色,“三弟為何會這般想?”
謝朝暉搖著頭,眼神困惑,一副茫然的模樣:“我,我也不知道……許是我多想了……二哥定然是這幾日太累,才會都沒有時間去我院子里玩,沒有時間約我一起喝茶、聽?wèi)颉!?/p>
這哪里是“不知道”,樁樁件件的,不都記得挺清楚呢么?
謝放笑了笑,四兩撥千斤地回:“我自小一起長大,情分比府里的其他兄弟姐妹都要親厚,三弟實在無需多想?!?/p>
謝朝暉不是容易被幾句場面話給敷衍過去的人。
他眼露錯愕。
不,不對啊。
以往他這么說的時候,二哥不是無論都忙,都會應(yīng)承會約他一塊出去玩的么?
尤其是他才送了二哥一件心頭之物,以二哥的秉性,應(yīng)該會問主動他,有沒有什么想要的,也回贈他一件喜歡的物件才是對么?
怎,怎的只有這幾句空話?
那他花出去的500塊錢,找誰報銷?
找大哥定然是不成,這次畫展,大哥已經(jīng)給他開過支票了,要是花個500元也找大哥,定然會被說一通。
大哥可沒有二哥這么大方。可若是這500元全由他自個兒出,他又肉疼。
“那,那就好……”
謝朝暉心里頭再次變得沒底,他試探性地問道:“對了,二哥,我打算請盛輝兄在聚滿樓一聚,不知道二哥近日可否有空?
二哥你是不知道,此次我能夠不食言,不至于被全北城的百姓給看了笑話,二哥你能夠最終抱得抱石老人的這幅《行舟圖》,多虧了盛輝兄?!?/p>
“我看了你們在報紙上登的信息了。后來可是聯(lián)系上抱石老人了?”
從他踏進(jìn)二哥房里到現(xiàn)在,二哥鮮少主動問他什么,謝朝暉見二哥對抱石老人格外感興趣,便盡可能詳細(xì)地道:“并沒有,是一位自稱是抱石老人的管家出面聯(lián)系的我們,說是他家老爺身體抱恙,因此只能托他帶來抱石老人的個人圖章。
我們驗過圖章,確實同畫上抱石老人的落款是一樣的,并且他還帶了抱石老人的親筆書信,簽名字跡也同畫上的一樣,這才放心地完成這筆交易。也不知道這位抱石老人什么來頭,現(xiàn)在全北城都在談?wù)撨@他,他竟也能忍著不出面。極為沉得住氣?!?/p>
謝放:“許是當(dāng)真身體不便?”
謝朝暉搖頭,他說出自己的看法,“我看未必。我猜,要么這位抱石老人深諳世人心里,知曉越是身份神秘,越容易引發(fā)猜測,抬高畫作價格。
要么便是,這位抱石老人的身后有智囊團(tuán),幫忙出謀劃策,才會不肯輕易現(xiàn)身。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場合,或者是什么人,才會使得這位抱石老人肯現(xiàn)真身了。
現(xiàn)在咱們北城的圈子里全是關(guān)于這位抱石老人的討論。他若是一現(xiàn)身,定然會引起轟動。許是,他的目的便是這個?為了在咱們北城的圈子里能夠一夕成名?”
北城吃食
謝放平靜地聽著謝朝暉說出他心中的猜測。
三弟很聰明。
的確是他向虞老先生建議,暫時不要露面。
人們對未知的事物,才會保持最強(qiáng)烈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