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克拉克不服氣,“三、二、一!”
剎那一聲音爆,兩個人影同時消失,原地只剩飛揚的塵土和一只被嚇壞的公雞。
肯特夫婦推開窗,外面什么也沒有。倒是有幾根草葉落下,斷口處的草汁還很新鮮。
“他們?”
“孩子們總想比一比,你該高興他們長大了還能玩到一起?!?/p>
也是。
喬納森看表,清晨6點12分,還早:“農(nóng)場開工是在九點,希望他們別在那時候回來,我可不想上新聞?!?/p>
殊不知,就在他們說話的這會兒,阿薩思與克拉克已經(jīng)飛出堪薩斯州,速度還在不斷提升、再提升!
越快的速度,風(fēng)吹在臉上越如刀割,可雙方都有力場加持,更有一身鋼筋鐵骨,因此風(fēng)只是拂亂他們的發(fā),吹直他們的衣角,卻無法造成傷害。
克拉克發(fā)現(xiàn),無論他朝哪飛、飛得多高、飛得多快,阿薩思總是不緊不慢地領(lǐng)先他一臂的距離。
高空寒冷,接近太空處更是冷得發(fā)指,可阿薩思的氣場阻隔了寒冷,她身上沒有冰霜。
且,她像是不用呼吸一樣,能在近地和高空保持一致的狀態(tài)。不論他飛向峽谷山脈,還是沖向平原火山,她的飛行總是那么穩(wěn)定自如,仿佛飛是她的本能。
克拉克很吃驚,緊接著便是開懷與欣賞,還迸發(fā)出巨大的喜悅。
他無法形容當(dāng)下的情緒,只覺得一顆心飛得熱情又澎湃。他曾以為自己是個異類,可她的出現(xiàn)告訴他“你只是特殊一點”;他曾以為他終將孤身一人,可她的存在提醒他“你并不孤單”。
那艘飛船中留下了他親生父親喬·艾爾的意識,那道影子告訴他:“你將成為人類的榜樣,引領(lǐng)他們走向光明。而他們,終會在太陽之下與你并肩。”
可現(xiàn)在,他的前方有一個榜樣,他極力追逐著她,想與她一直并肩。
他突然很想告訴親生父親:“我已在光明之中,卻還在她一臂之外?!?/p>
興許是他分心的狀態(tài)太明顯,阿薩思有所察覺,于是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死嗽俣忍崴伲冻鲆粋€陽光燦爛的笑容,阿薩思勾了勾嘴角,笑得有點憐憫。
還不待克拉克回神,阿薩思忽然抱緊身體,旋轉(zhuǎn)著急速扭進前方峽谷。而克拉克剎車不及,一如曾經(jīng)的巨蟒、巨鱷和飛龍,“轟”一聲撞在峭壁上,直接撞穿了巖層,斜刺而出,撞進奔流的溪水中。
“咚!”
阿薩思回轉(zhuǎn)落地,站在下方“新建的水池”上??粗死酥饾u被溪水淹沒,她宣判道:“你輸了?!?/p>
克拉克顫巍巍地抬手,艱難地爬出水池:“你暗算我?”
阿薩思像是在看地主家的傻兒子:“大自然給你設(shè)置的障礙,談不上是我的暗算,是你警惕性不夠?!?/p>
“以你目前的飛行水準,連大地的障礙也無法避開,更避不開城市中的建筑障礙?!币膊恢膩淼哪懽酉蛩l(fā)起挑戰(zhàn),她的飛行能力可比澤菲爾強。
克拉克:“我不會在城市中試飛?!比f一撞上什么,得砸死多少人?
阿薩思:“你以為災(zāi)難來了,不會在城市中開戰(zhàn)?”她再一次仰望天空,心底依舊不安,“或許,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