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官兵舉著火把正挨家挨戶搜查,尋找陳氏余孽和他國臥底,我不顧腿傷跑到閣樓,為了在夜中不被發(fā)現(xiàn),我穿著夜行衣扮成男子模樣,如此著急是因為老何要逃走,鄭王去往吳中,帶走他那部分忠心的人,沒有了暗斗,但也在京城少了庇護,他想逃,曾經面對我父親的忠心耿耿誓言想棄我于不顧。
我越想越氣,主要是他手底下的死士我看著眼紅,想找個法子奪過來。
閣樓大門緊閉,我從后門走進去,發(fā)現(xiàn)有個死士正回來,他身形修長瘦削,身負雙刀,全身裹在黑影中,透露不出一絲肌膚,黑色的獠牙面具戴在臉上,一個死士,至于捂得這么嚴實,不熱嗎?
我快步上樓去找老何,那死士也與我齊肩跟上,一起上幾個木梯,我頓住與他對視。
前前后后來閣樓好幾次了,難道他不認識我。
死士也歪頭疑惑,伸手觸摸我的臉。
我打開他的手,不悅道:“無禮?!彪S后氣呼呼轉身上樓。
樓上僅有的五十死士正舉刀戒備,見我怒氣沖沖上來想擒住,我面色微微怯懦后退幾步,身后跟上的死士抬手制止,我看了看這個死士,算他有眼力見。
“何仲遠,你想走?”我上去想抓住他肩頭衣服,何仲遠正整理自己那些真金白銀,我微瞇著眼,握住身后的匕首說,“父親已經起兵,一千精兵已經到他手中,一路追隨者眾多,過不了多久就會平定北國,眼看達官封爵近在眼前,你卻要跑?”
老何并不會聽我這套說辭,輕輕放下手中的金元寶盒,手指著外頭說:“城外的官兵正不分黑白的kanren,縱使老夫不是北國人,掙了那么多金銀也夠栽贓的,他恪王這些年自身難保對北盟不聞不問,老夫早已寒心,不如帶著這些財產去哪兒不富貴活一輩子,郡主許諾的也就騙騙那些傻子吧,老夫自始至終都不會信那些措辭?!?/p>
“還有你齊心,老夫到如今這等地步難道沒有你的手筆?你可是用閣樓的名義去和二皇子還有陳武談判,還是太年輕,一個小宮女,竟妄想讓南北二國翻天覆地?真是笑話?!?/p>
老何對我嗤笑道,“乖乖做你的晉王妃吧?!?/p>
我聽后不怒反笑,“好,何大人言之有理,我放你走,但那這些死士呢,無名無姓無籍,都是你一手栽培出來的,難道何大人想一個人走”
老何聽后,臉上表情凝固,這些人他可帶不走,若是亂世逢生可難。
忽然脖子上出現(xiàn)一抹寒光,被打磨鋒利的刀刃處在脖頸處,身后的死士摟住我的腰,卸去腰上的匕首,臉上的面具抵在我的頭上,因為怕被割喉,我不自覺后仰靠在那個人身上。
“就該把你舌頭割了,妖言惑眾跟齊昭一般,父親是謀反逆臣,母親是毒殺先帝的妖女,你又能是什么好東西?”老何下達指令,“殺了她,尸體埋后院。”
隨后他繼續(xù)沉醉于自己的金財中,嘴里念叨著:“老夫已經把你做的事暗地散布到皇帝耳中,好讓老夫消停一些,竟然被你挺過去還成了王妃,不打緊,再殺一次就行。”
原來是他干的,腿上的傷又痛起來了。
“本郡主從來不覺得自己是罪人之后,百年時局動蕩,官場里每個人追逐著不同的權力而身不由己,你又有何顏面指責我的父母?”既然快死了,何不多罵幾句,“心不誠,人不正,必會慘死。”
本以為會因為抹脖子而濺血啞聲,那人卻緩緩放下手中的刀,撫摸我頭上的發(fā)髻,將李緒送的銀簪拔下給我,指著老何腰間能調動死士的令牌。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zhèn)定,拿著長簪向老何后頸刺去,血漬浸潤手指,我拔出簪子怕他反擊又多刺幾下,直到身下的人一動不動。
用衣袖擦去臉上的血跡,整理好披散的頭發(fā),拽出他腰間的令牌,不可置信的起身,我竟然sharen了?那個死士正抱xiong看著我,即使看不清他的臉,周身冷漠戲謔的感覺盯著我發(fā)毛。
不過現(xiàn)在沒有時間想這些,我拿出據(jù)點輿圖對領頭那個死士說:“當下還有五個空著的據(jù)點,我就知道他不會善待你們,北盟走后據(jù)點就是留給你們活命的,他留得這些財產平分在據(jù)點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