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李陵突然噗地一聲笑了起來。
他從來沒打算靠馬承等人和他們手底下的那些兵,來除掉何風(fēng)。
讓那少女去喊馬承等人,也不過是想借著那少女的身份,把貴妃娘娘和整個褒國綁上自己的戰(zhàn)車。
只要那個少女去了,馬承等人來不來,對他來說,區(qū)別不是很大。
如果非要說馬承等人來了,有什么用。
無疑也就是順帶著當(dāng)著馬承等人的面,立一次威,看看能不能徹底收了這些人的心。
李陵的笑聲在血腥的庭院里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他一邊笑,一邊指著何風(fēng),對周圍的人說道:“諸位都聽見了?”
“這位何都尉,明知我是朝廷親封的河西都督長史,卻仗著何家在涼州的勢力,公然污蔑我是匪首,意圖殺我滅口?!?/p>
何風(fēng)聞言,更是猖狂大笑,他挺直腰板,睥睨著李陵:“是又如何?”
“你是河西都督長史李陵,還是匪首趙二牛,還不是我說了算。”
“在這涼州,我的話就是法度?!?/p>
“朝廷?朝廷算個屁!”
“涼州的天,以前是董家,從今以后,就是我何家。”
馬承、伏飛、渾屠三人臉色鐵青,緊緊護(hù)在李陵身前,渾屠更是低聲急道:“大人,情勢危急,我們先護(hù)您殺出去!”
李陵臉上笑容不變,他伸手指了指渾屠手中的狼牙棒。
渾屠一愣,不明所以,但還是下意識地將那沉重的狼牙棒遞了過去。
這狼牙棒通體精鐵打造,棒頭布滿猙獰鐵刺,少說也有一百八十斤重。
然而李陵接過狼牙棒,竟只隨意地掂量了一下,仿佛拿著的不是殺人兇器,而是一根輕巧的樹枝。
何風(fēng)見狀,更是嗤笑:“怎么?拿根破棒子就想垂死掙扎?”
李陵單手握著狼牙棒,棒頭斜指地面,棒身上的鐵刺在夕陽下閃著寒光。
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何風(fēng)!你先是勾結(jié)羌人,殺涼州刺史董川滿門”
“后又污蔑朝廷命官,聚眾抗命,煽動軍士嘩變,意圖謀害河西都督長史?!?/p>
“你還自稱什么何家是這涼州的天?”
“此等目無天子,目無朝廷的行徑,已經(jīng)與謀反無異。”
“今日,本官就代朝廷,誅殺你這逆賊!”
話音落下,李陵魁梧的身影如同猛虎出柙,一步踏出。
狼牙棒呼嘯劈落,鐵刺撕裂空氣,發(fā)出尖銳的嘯鳴,直撲何風(fēng)。
“保護(hù)都尉!”張彪反應(yīng)最快,怒吼一聲,與另外三名親衛(wèi)同時舉刀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