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廚房邊緣地帶,一條彌漫著廉價酒精、嘔吐物和尿騷味的狹窄后街。
午后的陽光勉強擠進高聳樓宇的縫隙,在坑洼積水的路面上投下幾道慘白的光斑,卻驅(qū)不散那深入骨髓的陰冷和污濁。
空氣里飄蕩著劣質(zhì)大麻的甜膩和隱約的斗毆叫罵聲。
街角,“銹釘”酒吧那扇包著鐵皮的破木門歪斜地敞開著,里面?zhèn)鞒稣鸲@的廉價電子樂和醉漢的喧嘩。
幾個穿著破爛、眼神兇狠的混混蹲在門口陰影里抽煙,目光掃視著過往的行人,尋找著可以敲詐勒索的“肥羊”。
一個身材壯碩、滿臉橫肉、穿著骯臟皮圍裙的光頭男人(外號“蠻?!保瑤е鴥蓚€同樣滿臉戾氣的骸骨幫新成員(一個臉上帶疤,一個眼神陰鷙),穿過那群混混,徑直走到酒吧門口。
“聽著,雜碎們!”蠻牛的聲音如同破鑼,壓過了門內(nèi)的噪音,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門口混混頭目那油膩的衣領(lǐng),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提溜起來,“這條街,還有里面那個破賭檔,從今天起,歸‘碎骨者’管了,保護費,規(guī)矩,按骸骨幫的來,明白?”
被揪住的混混頭目臉色漲紅,徒勞地踢蹬著腿,色厲內(nèi)荏地叫罵:“放…放你媽的屁!這里是‘剃刀’老大…呃??!”
他后面的話被蠻牛一記兇狠的頭槌生生砸回了肚子里,鼻梁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鮮血瞬間糊了滿臉。
蠻牛隨手將軟成一灘爛泥的混混頭目扔垃圾般丟進路邊的污水溝里,濺起一片污穢。
“還有誰不明白?”蠻牛環(huán)視著門口那幾個嚇得面無人色、連連后退的混混,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只有赤裸裸的兇殘。
他身后的兩個骸骨幫成員默契地踏前一步,手按在腰間鼓鼓囊囊的突起物上。
酒吧門口瞬間死寂,只有門內(nèi)傳出的電子樂還在不知死活地轟鳴。
那幾個混混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與此同時,街對面一間門窗緊閉、掛著“修理中”牌子的地下桌球室門口。
穿著緊身黑衣的“影子”,悄無聲息地從門縫滑入。
里面光線昏暗,煙霧繚繞,幾張破舊的臺球桌旁,十幾個紋身大漢正叼著煙,罵罵咧咧地打球或賭錢。
“影子”的出現(xiàn)如同投入沸水的冰塊,所有喧囂戛然而止,幾十道兇狠、驚疑、帶著淫邪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
“小妞,走錯地方了吧,哥哥們這兒不賣身!”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手臂紋著滴血匕首的大漢淫笑著走上前,伸手就想摸“影子”的臉。
他的手指距離目標還有半尺。
一道冷光如毒蛇吐信。
“噗嗤!”
紋身大漢伸出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齊根而斷,鮮血如同噴泉般狂涌而出。
他甚至沒看清“影子”是如何拔刀、揮刀、收刀的。
“啊——!我的手!我的手!”大漢捂著手腕斷口處,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嚎,劇痛讓他瞬間跪倒在地,身體蜷縮成一團。
“影子”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冰冷的眼神掃過全場驚呆的眾人,匕首尖指向地上翻滾慘叫的大漢:“這里,從今天開始,歸屬于骸骨幫,保護費,每月第一天,少一分,斷一指,少十指,斷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