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如墨。
今夜的青陽城,沒有星,也沒有月。厚重的烏云,遮蔽了天穹,讓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一種,令人心悸的壓抑之中。
城西,張家府邸。
與,昨夜被付之一炬的孫家不同,此刻的張家,可謂是,戒備森嚴,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府邸的高墻之上,每隔五步,便有一名,手持強弓硬弩的精銳護衛(wèi)。庭院之內(nèi),一隊隊,由王家高手,與張家護衛(wèi),混合編成的巡邏隊,往來不絕,殺氣騰騰。
整個張家府邸,就如同一只,豎起了所有尖刺的刺猬,又像是一個,被打造得,密不透風的鐵桶。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到,幾乎凝固的肅殺之氣。
張家,議事大廳。
家主張狂,坐立不安,額頭上的冷汗,就沒有停過。他,時不時地,端起茶杯,想要喝一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厲害,連茶杯,都端不穩(wěn)。
“王……王家主……”張狂,看向,坐在主位上,那個,面沉如水,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聲音,都有些發(fā)顫,“那……那個小畜生,真的,會來嗎?”
王烈,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睡意,只有,如同,寒潭一般,深不見底的,冰冷與,暴虐的殺機。
“他會來的。”
王烈的聲音,沙啞,而,又充滿了,一種,絕對的自信。
“昨夜,他,放出話來,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張家。以他,在大比之上,和,昨夜滅門孫家,所表現(xiàn)出的,那種,狂妄與狠辣,他,就絕不可能,食言?!?/p>
“他,這是,在向我王家,宣戰(zhàn)!”
“他,是想用,雷霆手段,接連拔除,我王家的羽翼,來,動搖我王家,在青陽城的根基!”
“只可惜……”王烈,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他,還是,太年輕了。他,以為,筑基了,就,天下無敵了嗎?”
“他,根本不懂。一個,傳承了上百年的家族,其底蘊,究竟,有多么可怕!”
在大廳的下方,除了幾名,張家的長老之外,還,赫然坐著,四名,身穿王家服飾,氣息,沉凝如山的高手。
這四人,每一個,都是,煉氣九重的修為!是王家,真正的,中流砥柱!
其中,為首的一名中年人,面容,與王騰,有七分相似,眼神中,更是,充滿了,刻骨的仇恨。他,便是王騰的父親,王家的大長老,王鐘!
“家主!”王鐘,站起身來,對著王烈,拱手道,“我兒王騰的大仇,今日,我,必,親手來報!只求家主,在,那小畜生出現(xiàn)之時,能,將他交給我!我要,親手,將他,碎尸萬段!”
“放心。”王烈,擺了擺手,“今夜,他,只要敢來,就,必死無疑!”
“我,不僅,調(diào)集了家族四成的精銳,在此,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更是,啟動了,我王家,耗費了三代人的心血,才,從宗門,換來的……‘四方鎖靈陣’!”
聽到“四方鎖靈陣”這五個字,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張狂,眼中,都,露出了,駭然之色!
“家主!您……您竟然,將此陣,都用上了?!”一名王家長老,震驚道。
“殺雞,焉用牛刀?”王烈,冷哼一聲,“我,就是要用牛刀!我,不僅要殺了他,還要,讓他,死得,毫無懸念!死得,憋屈至極!”
“這‘四方鎖靈陣’,一旦開啟,便能,封鎖方圓五里之內(nèi),所有的天地靈氣!身處陣中,任何煉氣期,都,無法,從外界,吸納一絲一毫的靈氣來補充自身!就算是,筑基境,其靈力運轉,與,神識感應,也會,受到,極大的壓制!”
“他林辰,不是戰(zhàn)力逆天嗎?不是,功法詭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