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文那一手刀不知用了幾分力,楚雁回一連昏迷好幾日都還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
無羈強(qiáng)烈懷疑老五公報私仇,給他家小九打成了內(nèi)傷。
可惜他沒有證據(jù),既告不了京兆府,也告不了大理寺,只能等著楚雁回自己醒來。
將軍府。
天還未亮,肖鶴已只身鉆進(jìn)廚房忙活起來,生火、泡藥、煎藥、調(diào)整火候全都親力親為。
末了還不忘在自個兒身上抹把灶灰,頂著個灰撲撲的模樣就去找楚雁回了。
咚咚咚。
扣門三聲后,楚雁回臥房里面走出名女子,手上端著個干盥盆。
一見來者大吃一驚:“天吶!公子你又端著藥來啦!你的身子金貴,哪能干這些粗活啊!”
“春桃姑娘又說這話了,人和人之間,哪分什么金貴不金貴的?!?/p>
肖鶴與她調(diào)笑,眼角彎成月牙,和他鼻尖的灶灰配起來,更多幾分不落俗塵的滑稽。
他維持著表面笑意,看了眼對方手上空著的盥盆,問道:“姑娘這是要去打水?”
春桃猛然驚覺:“哎喲!是嘞!今早睡過了頭,差點壞事兒!我得快些去了,不然今兒個的活兒定是干不完!”
說著,春桃慌慌張張就要出門,肖鶴側(cè)身攔住她:“既然姑娘今日事務(wù)繁忙,這凈面之事不如就交由我來代勞吧?”
“你?”春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肖鶴似是想起什么,耳根子紅了半邊,急忙解釋:“我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
看著跟前的少年人慌不擇言,結(jié)結(jié)巴巴的模樣,春桃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公子你在想些什么呀?我可沒有‘那個’意思!”
“也就之前無羈副將說你是個貴公子,我不過是擔(dān)心你會不會干照顧人的活兒?!?/p>
一聽這話,肖鶴羞赧地小聲嘟囔:“這種小事我還是會的。”
春桃想了想,認(rèn)為自己有些憂慮過頭:“說得也是,畢竟公子連藥都熬出來了?!?/p>
“即使真有什么想法,憑你這體格也打不贏我家主人?!?/p>
肖鶴輕笑不語,眸底閃過微不可察的輕蔑。
誰贏得了還不一定呢……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越界,春桃清咳了兩聲掩飾尷尬,笑嘻嘻道:“我這去把熱水打來,之后就麻煩公子了!”
“好,那我先給昭翎將軍喂藥。”
肖鶴頷首應(yīng)聲,神情柔和,如沐春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