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回輕咬了下唇瓣,在肖鶴復(fù)雜的目光里沒有看到責(zé)備。
更多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悲戚。
可他為什么會傷心……?
楚雁回沒敢多想,她不希望師父討厭她,斂了脾性,面上又鎮(zhèn)靜了下來。
對齊子易問:“你若覺得我有罪,便那樣覺得吧……”
“沒有?!饼R子易回答得很決絕,“各為其主,無謂對錯?!?/p>
緊跟著又道:“十一月二十八日二更時候,昭翎將軍于沈家大院內(nèi)恐嚇百姓、殺害賈家二子,謹(jǐn)記。”
此話一出,楚雁回弄明白了他的立場和態(tài)度,只是有一事不解:“我已經(jīng)不是大將軍了,你為何還這么叫我?”
齊子易坦然道:“那又如何?大不了你也上奏彈劾我。”
“罪名就是,蔑視皇命?!?/p>
認(rèn)認(rèn)真真說完這話,齊子易看向楚雁回的眼神十分純粹。
起初還以為他在說笑,但見如此,才知他是來真的。
最后一點(diǎn)微光熄滅,楚雁回放開了他。
一句話也沒說,站到肖鶴身邊,背對著他。
齊子易從石階上起身,雙腿已經(jīng)能夠行動自如,默默看著她的背影。
胸前衣袍里的步搖,在動作時硌了他一下。
他想,之后應(yīng)該都無法再將步搖歸還給她了。
齊子易對著她的背影躬身一拜:“多謝昭翎將軍?!北愀蚺d平、黃杰等人離開了此處。
無羈的目光徘徊在二人之間,見楚雁回絲毫沒有跟上去的意思,不禁擰眉:“真就讓他一個人去?”
那種連老大爺都打不過的家伙,能干什么?
這話不太體面,饒是當(dāng)事人不在,無羈忍了又忍,男人間的同理心爆發(fā),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楚雁回卻滿不在乎道:“他一個人還能丟了不成?我可沒閑工夫跟著他。”
這兩人各有各的執(zhí)著,無羈被夾在中間,對齊子易擔(dān)心是真,但更多的還是害怕他出事,平添麻煩。
“那我去守著他。”無羈無奈道。
楚雁回靜靜望著正堂門口,不知在想些什么:“腿長在你身上,和我說有何用?”
“反正留你在這兒也抓不住沈元良。”
聽出她的語氣不太好,無羈以為她是因?yàn)闆]抓住罪魁禍?zhǔn)锥隰[脾氣。
一時語塞,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臨走時還不忘叮囑她一句“切莫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