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空氣仿佛凝固成冰。
許南喬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四道月牙形血痕,指節(jié)因過度用力泛起青白。
方才那把椅子砸向張啟明時的快意早已消散,此刻對方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報警界面,像毒蛇吐著信子,讓她后背冷汗浸透了襯衫。
“你真以為我怕你?”
許南喬猛地抬頭,杏眼圓睜,聲音卻不自覺地發(fā)顫。
“明明是你言語輕薄在先,我才動手的!你敢告我蓄意傷人,我就反告你意圖非禮!”
話雖強硬,可她余光瞥見張啟明嘴角的淤青,心里直發(fā)虛。
畢竟動手的證據(jù)確鑿,一旦鬧到警局,自己怕是百口莫辯。
“嘿嘿,許南喬,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想私了還是報警,你說了算?!?/p>
張啟明油膩的臉上扯出一抹獰笑,綠豆眼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像黏膩的蛛網(wǎng)。
“要賠多少錢,你直說!”
許南喬攥緊衣角,指甲在布料上劃出褶皺。
聽到“私了”二字,她以為只是賠錢,懸著的心稍稍放下,卻沒注意到對方眼中閃過的陰鷙。
“賠錢?”
張啟明肥厚的手掌“啪”地拍在桌上,震得文件紛飛。
“今天這頓打,可不是錢能了事的。我要的……”
他突然湊近許南喬,腐臭的呼吸噴在她臉上,“是你的‘安撫’,今晚去帝豪大酒店開個房,把房號發(fā)我,這事就算翻篇?!?/p>
“做夢!”
許南喬抄起一旁的折疊椅,金屬椅腿與地面摩擦出刺耳聲響,“你以為姑奶奶怕你?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張啟明臉色驟變,連連后退撞翻垃圾桶,肥肉在臉上直顫。
“許南喬,我可警告你,二次傷人可是重罪!”
“重罪又如何?”
許南喬揚起椅子,發(fā)絲凌亂地散在臉頰,眼中燃燒著決絕的火焰。
就在椅子即將落下的瞬間,辦公室的門“砰”地被推開。
“師姐,住手!”
蕭硯身影如電,一把攥住椅柄。
他剛到承乾拍賣行二樓,準備去戴承乾辦公室,聽到這個房間的動靜,就透過墻壁“看”到如此驚險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