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望著這些陣旗,愣了一下,接著啞然失笑。對方居然在自己一個堂堂陣法大宗師面前,施展大陣圍困自己,這無異于班門弄斧。不過,他心中也不敢大意,畢竟是九幽魔宗的陣法,說不定會有什么獨到之處。
看著那些陣旗已經(jīng)祭出,在空中獵獵作響,并且迅速暴漲起來,張毅卻沒有什么動作,而是瞇著眼睛望去。
或許換做另一個人,都可能會先考慮如何破陣,可是張毅卻不同。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此陣的來歷,唯有如此,他才能對癥施藥。以他的眼光,本以為很快就能看出此陣的究竟。
可是,他卻失望了。
因為這些陣旗,居然全部都是淬煉了無數(shù)年,組合在一切渾然天成,變化萬端,他雖然能看出此陣的威力,卻無法判斷這大陣的下一個變化。這讓他終于吃驚了,看來布置此陣之人,陣法造詣并不在自己之下。
他想了一下,一抬袖袍,從中溜出一口三尺長的短劍,拋到空中沖其猛點數(shù)下,短劍頓時嗡鳴聲大作。
就在他祭出青劍的剎那,對面的二十余柄陣旗也已經(jīng)布置妥當(dāng),十多團赤紅的光球從陣旗上迸發(fā),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朝這邊馳來。尚未抵達,光球砰然碎裂,竟從里面撒出了大片的光絲。
這些光絲像是一條條的活蛇,朝張毅當(dāng)頭落下,想要將張毅纏繞住,然后施展其他手段將其一舉滅殺。
光絲的數(shù)量極多,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張毅想也不想,在青劍上噴出一口青氣,就雙手法訣一合,沖著那些降落下來的光絲一指。
頓時,青劍如同兇獸一樣的朝光絲上撲去,一股“悲”之情愫在劍芒上蔓延,居然將方圓百丈之內(nèi)都籠罩其中。
而張毅卻像面露愴然之色,眼神中充滿滿濃濃的孤寂,仿佛整個人變成了一汪秋水,一點寒冰。
他已經(jīng)將獨木悲秋訣發(fā)揮出來,強大的劍芒在光絲中亂斬一氣,頓時劍芒向四周迸射,青光大放,將周圍的空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青球,但凡在這空間內(nèi)的光絲,無不應(yīng)聲而斷,齊刷刷的煞是整齊。
張毅心頭一喜,正要乘勝追擊,但卻很快發(fā)現(xiàn),那些光絲在斷了之后,魔氣大漲之下,居然再次以成倍的速度狂增著。
很快,一張更加密集,更加寬大的網(wǎng)再次形成,把張毅全身完全覆蓋住了。而他只能將那口青劍催動起來,形成無數(shù)的劍光,在周圍結(jié)成了一個完全由劍芒組成的球體,每當(dāng)巨網(wǎng)落下,就立刻被球體內(nèi)的劍芒絞碎。
“哼,我果然沒有看錯他。這人居然可以抵擋得住我們混元天魔陣的第一波攻擊,至少也得有出竅中期的修為,難怪旱魔前輩會敗在他的手上。不過,這也沒什么。混元天魔陣,有祭仙煉佛的神通,只要我們將它的威力全部發(fā)揮出來,不信還奈何不了他?!睘槭啄侨四樞鸵魂嚺で?,森然道。
“隆執(zhí)事,此人所依仗的,不過是手上有一件神兵利器罷了。憑此神兵,他才能將我們辛辛苦苦祭煉出來的光絲,毫不費力的斬斷。若是我們利用一些魔道神通,將其神兵破去,此人就是大網(wǎng)中的魚兒,再也蹦跶不了幾下了?!币幻У狸嚤谟^察了一陣那劍芒組成的光球后,目光一閃,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盡管說來。”那位隆執(zhí)事心中一動,盡管說話之人地位卑微,可是未必沒有好辦法。
“我聽說,隆執(zhí)事身上,有一個噬魔血瓶。此瓶內(nèi),裝著由數(shù)萬低階修士精血煉化之物,可以污穢天地萬物。即便是佛宗的佛祖神像,被此血沾染,也會靈性盡失。執(zhí)事何不利用此寶,將對方的神兵破去?”那人嘻嘻一笑的道。
隆執(zhí)事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叱道:“胡說什么,我哪里又這等寶物,你這消息是從何而來?”
“這……這……”
那人見隆執(zhí)事居然矢口否認,這才驀然醒悟,那件寶物本是一個小型魔道宗門的鎮(zhèn)宗之寶,后被隆執(zhí)事假公濟私,將此寶從那宗門搶奪了過去,一直都視為隱秘。若非是自己與參與此事的一名弟子相熟,恐怕也不知道這一消息。
如今被隆執(zhí)事一聲呵斥,他頓時明白,原來此人一直都將此寶隱瞞未報,恐怕是想據(jù)為己有了。
如今自己道破了其秘密,不知又會面臨怎樣的報復(fù)。他正訕訕的說不出話,卻突然感覺掌中陣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