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的父親對自己或許會有一點父愛,直到對待同血脈的妹妹是那般溫和耐心,那一刻他便知曉,自己永遠(yuǎn)都不會得到這種東西。
只是現(xiàn)在,他也不再需要了。
我和商易訣自然而然和好的速度甚至讓許灼驚嘆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我也是第一次在許灼這種平日里都沒什么情緒起伏的人臉上,第一次見到驚訝的表情。
“所以訂婚的消息是假的?”這回輪到許灼把咖啡杯的勺子轉(zhuǎn)的亂響了,過往都是我做這件事。
在和商易訣和好的一個月,準(zhǔn)確來說,是重新開始認(rèn)識后在一起的一個月后,我和許灼全盤托出了這件事。
“嗯,一部分來自家里的壓力吧,”我并沒有把事情說的太清楚,只是兩三句話簡單概括了,“不過他在和我和好后,也處理了那些花邊新聞?!?/p>
“和自己妹妹傳緋聞,我還是聞所未聞?!痹S灼默默吐槽一句,繼而反應(yīng)過來什么,看向我問,“穆哥,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我不明所以抬起頭看向他,估計自己這一刻的眼神里都充滿清澈的愚蠢。
“會不會……訂婚這個緋聞的事情,其實都在他預(yù)料之中?”
許灼一句話把我問的云里霧里,我反應(yīng)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到底在說什么。
“你是說,他故意的?”我還是不太理解,“他圖什么?”
許灼看向我搖了搖頭,像是覺得我無可救藥,我徹底懵了下來,追問他到底什么意思,許灼擺擺手,神神叨叨說:“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我被許灼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還沒琢磨過來什么勁,他便接著說出了一句在我意料之外的話。
“對了哥,斟酌了很久,想了想還是有必要和你說,”許灼看向我,眼神堅定,讓我不得不端坐起來,以顯重視,他看了看我,話像是在他嘴邊打了個圈,最后還是直白道,“我哥回來了?!?/p>
許灼的話一出,我才反應(yīng)過來,他剛剛喊我的時候,喊得也是哥。
再次聽到許如栩回來的消息,其實并不算意外,畢竟他在外面再怎么瀟灑,早晚也得回來面對現(xiàn)實世界,雖然他賺的那些錢估計也夠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但有些事情,卻沒法逃避一輩子。
我也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我說的逃避當(dāng)然不是指他逃避了我們之間的感情,畢竟在分開時他也說明了原因,哪怕沒有把所有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告訴我,但也算是給了理由。
不可否認(rèn),我確實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非常埋怨他的狠心,甚至恨過他的狠心,我總在想,明明我們之間不是什么跨越不了的問題,最后為何演變成了今天這一步。
后來我才想明白,那些對我而言芝麻大點的小事,對許如栩而言,卻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如果我們繼續(xù)在一起,或許總有一天,他再理智也無法冷靜下來,然后把那些錯歸結(jié)在我的身上。
到那時候,他或許也會恨我,所以我才明白,他那么決絕說分開,其實更多的,是不想讓自己去恨我。
像是很自私的解決方式,這點上我不置可否,可說到底他也沒做錯什么。
許如栩這個人被上天愛恨的都很明顯,上天沒有賜予他溫馨的原生家庭,但是卻賜予了他在藝術(shù)方面的無盡天賦,雖然這和他的努力也不可分割。
只能說,人確實無法同時擁有一切,想要家庭幸福,又要愛情事業(yè)一切順意,或許真的太難了。
想到這里,不知道商易訣是不是和我和好后感情過于順利,最近他事業(yè)上的煩惱倒是不斷,雖然他不說,但我能察覺到。
我倆沒選擇很快的搬回到一起住,畢竟也算是新的開始,所以雙方之間倒都比較謹(jǐn)慎。我想得出神,許灼喊我半天我才反應(yīng)過來。
“你哥什么時候回來的?”我也沒太注意許灼上一句到底說了什么,自顧自接了話。
“半個月前吧。”許灼見我應(yīng)了他,接著說完了剩下的話,“其實我哥大概回來的時候就想見你,只是一直沒找到什么很好的理由,所以才……托我來問問你?!痹S灼說完這話,像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一樣,跟我道了歉,我被他的反應(yīng)弄得莫名其妙,但也只能順著他的話說了句沒事。
“但是哥,就算你不想見他,我也理解?!痹S灼輕嘆了口氣,“畢竟你和現(xiàn)任現(xiàn)在感情也好,其實于情于理,都沒有見他的必要了?!?/p>
我看著頗有顧慮的許灼,只是笑了笑,繼而大方說道:“見,有什么不能見的,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