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第1頁）

哈利目瞪口呆，他萬萬想不到是這個理由。

“還有多少人知道本世紀上半葉的戰(zhàn)爭，嗯？在你媽媽的年代，近代史不被允許進入霍格沃茨公開討論學習，到了你的年代，它已經(jīng)被刪減到sharen如麻的大魔頭都保不住自己的全名！這是在做什么？魔法部養(yǎng)你們，就像在養(yǎng)豬。我辛辛苦苦發(fā)展巫師的經(jīng)濟與文化生活，不是為了讓整個社會泡在糖漿里腐爛的?！?/p>

她輕聲說著，哈利心里已然震撼得無可復加，可女巫臉上的表情卻很平淡，詹姆看個麻瓜電視劇都比她更激動。

“你失去過，哈利·波特。你能懂我的吧？”利烏斯轉(zhuǎn)過來，和斯內(nèi)普一模一樣的黑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哈利一瞬間像是回到了夢里的尖叫棚屋，“你做過夢，不是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那些夢境都曾經(jīng)是真的呢？”

哈利感到自己的眼淚流下來了。他怎么會沒想過，他拼命地、反復地告訴自己夢是假的夢是假的是假的假的假的，不就是在……自我安慰，或者說自我欺騙嗎？

要真是假的，會那么詳實、完整又連貫嗎？當他沒做過真正的夢嗎？

“我爸爸一開始以為，我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格林德沃帶壞了。”利烏斯輕松地笑了笑，“后來我媽媽來主持公道，幾方一對質(zhì)，他也沒話說了——現(xiàn)在他也支持我又理解我了，哈利·波特，就像你應該做的那樣?！?/p>

哈利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眼下的生活好嗎？我的父母肇始它的雛形，我的任務就是發(fā)展它、完善它，然后保證它一直延續(xù)下去?！崩麨跛孤柫寺柤绨?，這么有家族傳承、榮譽感與使命感的話，被她說得依然很平淡，大概同一件事一連做了大幾十年，多少激情也被消磨光了，“但這樣是不對的，巫師的命運不應該系在一個凡人身上，ta正確又善良，大家就幸福又快樂；ta一旦邪惡又殘忍，你們就哀鴻遍野，這個人不能是阿不思，不能是伏地魔，不能是你也不能是我?！?/p>

“我——你跟我說這個做什么？”

利烏斯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明顯的疑惑之色。這太眼熟了，夢里的斯內(nèi)普經(jīng)常會露出這種表情，哈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看不出來嗎？”利烏斯詫異極了，指指自己又指指哈利，攤開雙臂示意這整個環(huán)境，“你——你、你想想呢？要不，勉為其難地思考一下呢？”

哈利搖搖頭。

“爸爸說的是對的？！”利烏斯高高挑起眉梢，“是阿不思非說你行，我應該聽爸爸的！”

耶，扳回一城！耶！哈利用力掐著自己的大腿，嘴唇抿得緊緊的。

“難道鄧布利多也支持你理解你嗎？”他為了忍笑，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

“當然不?！崩麨跛购吡艘宦?，“但那又怎么樣呢？反正我又不聽他的，他也不會不理我，他早就放手讓年輕人撲騰了，和爸爸一起壓榨米勒娃的時候多快樂，現(xiàn)在也只好干看著咯！”

哈利想起四年級的舞會之夜，禮堂外小小的爭吵。她的朋友奧利凡德女士當了自首的從犯2……

“你不孤獨嗎？”哈利脫口而出。

他就挺孤獨的，這個該死的夢讓他快要憋屈死了。哈利不敢想象這樣的日子一過五十年，他準得瘋了不可。

“不啊！”利烏斯理所當然地說，“我一個人哪里辦得成那么多事，我的第一個盟友就是忒修斯3，否則傲羅怎么會每次都恰到好處地出現(xiàn)？”

哈利艱難地咧了咧嘴角：“你說的這個‘第一個’意思是……”

“噢，就像貝拉和雷古勒斯，同樣地，正義陣營里也在薪火相傳哪！不過腦筋靈活的不太好找，恕我直言，隆巴頓們真是硬得讓人害怕，我倒是看金斯萊還不錯，可爸爸說和他不算熟，還得再觀察。”

哈利很想找個東西扶一扶，可惜假霍格沃茨已經(jīng)被戳沒了——怎么說，鳳凰社和黑巫師合流了的意思？

“他們知道是……假、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