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雖是左耳進右耳出,但認錯態(tài)度還是很好的。
“王爺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p>
“您與姑姑說話吧,我就先下去了。”
她一溜煙就跑了。
年若蘭看著她那宛如逃命的背影,嘴角隱隱翹起。
四爺當然不會訓斥年珠,不過十來日的時間,年若蘭的臉色就好看了許多。
若不是怕不合適,他甚至想要好好嘉獎年珠一番。
年珠深知抱大腿不急在這一時,雪球一抱,就去找秦嬤嬤打聽打聽今日之事呢。
秦嬤嬤已從對當初看年珠不順眼,變成了如今的對年珠畢恭畢敬。
她先說起護短的李側(cè)福晉明知三阿哥弘時不成器,卻還將弘時夸成一朵花,也難怪四爺不高興。
她繼而又說起了五阿哥弘晝:“……說是今日五阿哥將王爺氣的夠嗆,王爺臨走之前交代的功課,五阿哥是一個字沒寫。”
“不僅沒寫,小小年紀他還學會了與王爺頂嘴,只問王爺那樣用心念書做什么,反正他也沒什么大的追求,只要每日錦衣玉食就夠了!”
年珠:“……”
她覺得弘晝這頓打挨的一點不冤。
她剛想著弘晝作為自己在雍親王府結(jié)交的
四爺?shù)奈鍤q小幕僚
年珠從不懷疑四爺?shù)穆斆?,如今奪嫡的幾龍中,就沒一個蠢的。
可關(guān)鍵的問題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今皇上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四爺面上裝著是風輕云淡,只怕是心里一日日急的像貓爪子撓似的,哪里還能保持理智?
甚至連帶著四爺身邊的一干幕僚難得理智起來。
年若蘭顯先是一愣,然后認真思量起來,最后卻是笑了起來:“你呀你,難怪王爺說你聰明,你這小腦袋瓜子……簡直與你阿瑪一樣樣的,轉(zhuǎn)的快極了。”
她摸了摸年珠的小腦袋,道:“等著王爺回來后,我就將這話說給她聽?!?/p>
“我聽王爺?shù)囊馑迹俏弧簿椭皇O聨啄甑墓饩傲T了。”
“越是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就越是小心謹慎,不敢行差踏錯一步?!?/p>
年珠沒有接話,這等話,也不是她能隨便接的,但她知道,別說四爺,就連姑姑年若蘭也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但這并沒有影響到她,她回去酣甜一睡,翌日一早醒來,就從年若蘭嘴里知曉了昨夜之事。
比如,弘晝小小年紀就知道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面對著盛怒的四爺,哭天喊地不說,大半夜的還鬧著要去跳湖,最后被臉色沉沉的四爺攔了下來。
比如,年若蘭將年珠的話原封不動轉(zhuǎn)告給了四爺,身心俱疲的四爺在書房坐了一夜,是若有所思。"